1965年冬,大雪。
京城百家胡同,街道办事处。
“小同志,虽说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但你总该记得自己来自哪个省,哪个市,或者......,哪个村儿吧?”
街道办事处办事员马大姐,说到“市”时,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板凳上的李飞。
摇了摇头: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来自于城市。
白色的短袖T恤,破洞新潮牛仔裤,外加一双夹脚人字拖。
此刻的李飞,蔫头耷脑地坐在两个“红袖章”面前。
大姐又看了一眼李飞的穿着,实在没有琢磨明白,这到底是哪个少数民族的穿着。
白色的上衣,你说是背心吧,它有袖子。
说是秋衣吧,两条袖子还是半拉的。
裤子是破洞的,鞋子是漏脚趾头的。
马大姐看着抖抖索索,一言不发的李飞,同情心战胜了好奇心。
一拍桌子,下了最终判决,
“得,小同志,我也不难为你了。”
“你算是赶上好事了,街道上刚好有一间空房,轧钢厂有一个学徒工的空缺,你愿不愿意去?”
李飞因奇装异服,鬼鬼祟祟被街道几个大爷大妈押送到这里接受“审判”。
已经三个钟头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全让马大姐一个人包圆儿了。
作为一名斗音主播,李飞靠的就是嘴皮子恰饭的,
但这位红袖章大姐愣是话语密集到水泼不进,
他都快憋死了。
“可以可以,接受组织安排,接受领导安排。”
马大姐听到李飞开口讲话,一脸吃惊,转而笑道:“小伙子很会讲话嘛,好好干,说不定能在岗位上大有作为呢。”
马大姐很明显是句客气话,学徒岗干的都是城市户口的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
就算遇到肯上进的学徒愿意刻苦学习技能,
在这个师傅带徒弟的年代,还得看有没有那造化能找到老师傅带呢。
李飞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明天你带着这封介绍信去红星轧钢厂报道。”
马大姐递给李飞一封信,转身取了围巾拉开了办事处的门。
冷风卷着纸片大的雪花,呼的灌满了整个屋子,带了烟囱的取暖炉子根本抵挡不住。
“阿,阿,阿嚏!”
李飞一个响亮的喷嚏,把马大姐的同情心再度唤起。
与此同时,李飞的直播间开始陆陆续续上人了。
“我去,今天飞哥这是玩cos村花上酸菜?”
“飞哥身上这花棉袄太可了,我家老太太都没我飞俏。”
“飞哥666,这身潮流穿搭,我给一个嘉年华!”
......
直播间里众人见李飞穿着一个大红棉袄,光脚穿着人字拖。
跟在一位蓝布棉袄红袖章大姐身后,吸溜着鼻涕来到一处四合院。
直播间有人认出了熟悉的院门,一时间直播间沸腾了起来。
“我草,飞哥这是来到了情满四合院拍摄地?”
“飞哥果然是蹭热度小王子,我给666.”
“我很好奇,我飞葫芦卖的什么药,不管了,棒棒糖x100.”
直播间众人猜测纷纷时,
李飞穿着马大姐好心借给他的大红棉袄,双手插在袖筒里,跟着马大姐进了前院。
正在前院扫雪的三大爷阎埠贵,见到马大姐带着个大姑娘,忙放下手中的扫把打招呼。
“马大姐,好久不见了您吶,这姑......”
“啊?啊!稍等,我擦擦眼镜。”
阎埠贵大冷天儿扫了半天雪,嘴里呼出的热气早就把眼镜片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雾。
“呀,不好意思看走眼了,原来是位小兄弟,嘿嘿嘿。”
阎埠贵看清李飞的脸,嘿嘿嘿一笑。
马大姐撇撇嘴,正眼儿都不带瞧他的,带着李飞继续往后院儿走。
“三大爷,抠门呀也得有个度不是,你这眼镜是该换换啦。”
“嘿,我召他惹她了。”
阎埠贵看着马大姐和李飞的背影,拢着袖子,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头,回屋去了。
马大姐回头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阎埠贵,冷笑一声,
对李飞道:“这是三大爷阎埠贵,没事儿别搭理他,老鼠精都没他精,上次托他给我侄女争取学校名额,你猜咋的?”
李飞一看,马大姐斜着眼看着他,立刻明白,这是等着他接话捧哏呢,立刻于谦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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