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7月8日,农历五月十六,晴。
中洲华夏,冬州府,浔阳郡,冰都市。
寒星数点,皓月当空。
大厦林立,灯光璀璨。
仰望天幕,一只夜枭悄无声息地划过。
鹰眼俯瞰,乐府江南小区高层林立。
一方露台上,一位醉醺醺的青年孤零零的坐在藤椅上。
前边的藤桌上丢满了竹签和空酒瓶,塑料袋里还残留着少许早已冰冷的烤串。
他叫钱劲,一个退役了好几年的特种兵,一条单身了二十八年的老社狗。
钱劲左手扥着一根烤串儿,右手抓着一瓶冬州冰啤,起头来吨吨吨灌了几口,再撸一口早已经冷腻的烤串儿,一边麻木的嚼着,一边愣怔怔的瞪着虚空发呆。
朦胧中,面前的虚空中仿佛又浮现出了那张令人作呕的大胖脸。
他叫魏志修,是钱进最掏心掏肺的好朋友。
虚空中,魏志修的面目狰狞,他声嘶力竭的冲钱进大吼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钱劲!
这事儿你要怪,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太天真,怪你自己太幼稚了。
你根本就不适合执掌魅影,为了全体股东的利益,你必须退出……
魏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将来你会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的……”
钱劲紧抿双唇,星眸中充满了痛楚,他把手里的酒瓶子攥得咯嘣嘣直响。
他晃晃悠悠地指着魏志修的虚影质问道:
“当初你无所事事,嫂子要跟你闹离婚,是谁帮的你?
嗯?
是你兄弟我~呃~!
说是让你来帮我,当时我公司不缺人啊,不就是为了让你有点事儿干吗,不就是为了挽救你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吗?
你老娘疗养、你老丈人去世、你小舅子结婚,哪件事儿不是兄弟我帮你张罗的?
前前后后也有二三十万了吧?
我跟你要过钱没有?
没有吧?
兄弟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魏志修!
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
虚空中,魏志秀的虚影缓缓随风飘散。
……
钱劲一边断断续续地喝着酒,一边骂骂咧咧地发泄着。
手机铃声不知疲倦地响着,钱劲摇摇晃晃的接起电话,屏幕上浮现出一张尖酸刻薄的泼妇脸。
是房东刘姐!
刘姐阴阳怪气的道:
“呦~!喝酒呐~小钱儿?”
钱劲面露尴尬之色,他轻轻嘘了一口酒气:“刘姐!我这段时间手里有点紧,十五号……”
刘姐满脸不耐烦的抢白道:
“十五号,十五号,上个月你就说十五号,这一拖就拖一个月。
你看刘姐这都给你打过多少回电话了?
你也不嫌烦的慌?
你不烦,我都烦了。
这一天天的,为了这点儿破房租,都不够我操心的……
小钱儿,今儿个我可把丑话说到前边儿啊。
十五号你要是再交不上,我可就往外租房子啦,到时候你可得把房子给我腾出来。
我这都推出去多少份儿求租的了。
我跟你说,小钱儿,刘姐这都够仁义的了,这要是换成一般房东,早就往出撵你了,真是的!
有钱喝酒没钱交房租?你搁那糊弄鬼呢?
欺负人也没你这么欺负的呀?
真是的,这也就是遇到我这样脾气好的了,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骂你八辈祖宗了,真是把你们惯的……”
刘姐实在是尖酸刻薄,骂的那些脏话更是诛心之语,钱进也只能陪着笑脸听着,没别的,欠人家的理亏。
距离7月15日也就只有一个星期了,房租要给,贷款要还……
钱从哪儿来呢?
山呼海啸一般的压力,汹涌澎湃的拍过来,压得钱劲一阵阵窒息。
子夜凌晨,月至中天。
钱劲将瓶中残酒一饮而尽。
放下空瓶,醉眼朦胧的他凝望着深邃的苍穹,心中难免有几许愤愤不平,埋怨好人不得好报,坏人自在逍遥。
“轰~隆隆~~~~~~~~”
毫无征兆的,万里无云的天穹,竟突然迸发出一声通天彻地的巨响。
苍凉而又雄浑的轰鸣声,直震的周天动摇,星斗乱颤。
嗯?钱进呆愣愣的寻声望去。
只见天穹之上,以月亮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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