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雪封山,大地一片银白。
青年着黑袍,负巨剑,站在山崖边的冰锥子上朝下方看去,一片银白遥接天边,哪里有路?
路在脚下!他将肩上那头顺手斩杀的食人兽重重地砸在地上,徒手撕开食人兽的皮,随手扳来一块冰锥猛地刺入食人兽腹部快速向下一划便轻易将其开膛破肚,再将食人兽一把举过头顶仰头喝着尚有余温的鲜血。
喝足了,他随手撕下一块带骨的血肉大口啃食起来。
口中的血肉是咸的,如同当年咽下的泪水。
但如今,他已成长到不会为任何事流泪,因为那种滋味已经足够令他永生难忘。
对于已经经历过且永生难忘的事,他不会再去经历第二遍,这是他十多年来领悟出的自己做人的方式。
而现在他选择回来,只是为了踩着仇人的尸体亲自到阿爹的坟前去亲口告诉阿爹一声:阿爹,孩儿给您报仇了!
想起一生做事战战兢兢逢人便点头哈腰生怕得罪任何一个人的阿爹到头来却被人扒皮剔骨献祭给黑山之主兀骨王当补品,原因还他妈荒唐得可笑;还哭!哭你老母,能为兀骨王献上你肮脏的躯体是你泣六奴的福分!
即使时隔十二年那惨绝人寰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画面闪过脑海,青年已红了眼眶,心中早已是悲痛和愤怒并存,僵白的手指狠狠地将手中带血的骨肉硬生生的插入被坚冰覆盖的石头。
骨头自然无法与石头抗衡,又何谈石头又覆盖了一层两指厚的坚冰?
他不过是略施小计在骨肉上注入了几丝灵力而已,看着石头上那根变成齑粉的带血骨头少年内心稍慰,因为这将是十二年前所有参与那件事的人的下场!
他站直身子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抹掉脸上的冰雪,闻着手上浓烈的血腥味,他的内心极度渴望,渴望这若是仇人的鲜血该有多好?
收敛思绪,青年走到崖边,看着下方云雾茫茫的谷底,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纵身跃下。
耳畔风声猎猎,他心中默默感受着距离,在距谷底还有四五丈的时候猛然将体内的灵气外放,双手打诀使出一招千斤坠,整个人重重地轰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直将自身周围厚厚的积雪震飞四五丈!积雪纷飞宛如一道雪幕!
青年自雪幕中走出,一眼看去,青年眉长入鬓色如墨,眼含杀气荡山河!
“我,泣黎伤,回来了。”轻念一声。
他的眼睛只有仇人,他的心中只有复仇。
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即使大地被冰雪覆盖一望无际泣黎伤依旧能辨别出当年阿爹为奴时所在的部落方向。
那只不过是距离此地七八十里一个叫苦海郡的地方。
十二年前的他体弱多病瘦骨嶙峋,别说日行七八十里,就是稍微吹阵儿冻风就能让他大病一场,但现在的他俨然变成一个身姿挺拔肤如古铜的健硕青年,没有人知道他这十二年里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千个日日夜夜上万次无限接近死亡的勤学苦练。
终于领悟了那属于九黎族远古的羁绊;战神刑天给族人留下的上古绝学;刑天沧海六境诀,附带的还有两年前勇闯山海秘境拼死夺来的一颗神物;山海种。
如今身负山海种和刑天沧海六境诀的他已经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和令神鬼哭泣的力量。
实力已达到惊人的人屠巅峰,与那弹指之间便可生灵涂炭的兵灾之境仅一步之遥!
……
踏冰雪,掠寒霜,如履平地。
泣黎伤于黄昏时分来到了当年阿爹为奴的地方,青州苦海郡。
青州苦海郡上古时代叫东夷州苦海郡,原属于九黎族,是九黎族世世代代扎根传承的地盘。
之所以现在叫青州苦海郡是上古时代远祖蚩尤携大将军刑天与黄帝争锋逐鹿,最终天帝令玄女和旱魃降临驰援黄帝将远祖蚩尤和大将军刑天杀死,一统天下后采首山之铜铸九鼎化九州而得来。
战败后九黎残余部落或被屠杀或南下在南疆一带安营扎寨生活下来,后演变成现今的苗疆、百越等地。
而说到收容,其实是沦为刺青奴隶,子嗣世代为奴遭非人待遇与畜牲无异,泣黎伤的阿爹就是奴隶的后代,泣黎伤也就是奴隶的儿子,所以毫不例外的,泣黎伤小时候因营养不良瘦得那叫一个不忍直视,连山中的野猴子见了都会叫一声自叹不如!
即使阿爹对他百般心疼,那又如何?为奴的阿爹连吃饭都要看主家的心情且人身行为被严格控制,上哪儿搞东西给年幼的泣黎伤吃?父子俩能活下来就已经是皇天再造之恩了,至于其它的…呸!
…
苦海郡,
泣黎伤站在苦海郡后山那道百丈高的冰雪悬崖上,顶着呼啸的寒风俯瞰望去,只见冰雪覆盖一片银白的苦海郡十里连营,炊烟袅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