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四年,秋。
瓦剌屡侵边境。
大明皇帝朱祁镇率数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据不断传回的战报,前线战事不利。
郕王府。
朱祁钰站在暖阁,看着窗外景致,眼神复杂。
“在泰山看次日出,竟穿越了?”
是的,朱钰成了大明郕王的朱祁钰。
这让他心中既有对前世的眷恋。
同时,又有对这一世的忧虑。
略微知道明史的他,十分清楚这位倒霉蛋的下场。
用他的话说:“我本是一个富贵王爷,本不愿做皇帝,是你们硬推我上位的。”
这个倒霉蛋自知皇位来的不那么正统。
登基后,力挽狂澜,励精图治,任用贤能,兴利除弊。
虽只在位数年,却能称之为一代明君。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下场却是极其的悲惨。
如今,朱钰就成为了这个倒霉蛋。
当然,现在他是朱祁钰。
大明毫无实权的监国王爷。
这次大病,他已有小半月没有临朝了。
当然,有他没他,均是一样。
没人在乎他一个只有“监国”之名的闲散王爷。
这时,一个面色谦卑,慈善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
“王爷,秋风太凉,您刚大病初愈,披件衣服吧。”
说完,王府总管太监成敬,轻轻地为朱祁钰披上了一件衣服。
成敬。
一个和朱祁钰一样倒霉的太监。
他本是博学的二甲进士出身。
被朝廷委任晋王府的属官,可惜,刚到任,晋王因参与谋反。
他也被牵连,最终被实施宫刑。
他在郕王府,上伺候郕王,下教导太监宫女,兢兢业业,已有十多年了。
可以说,是朱祁钰最信任之人了。
“成伴伴,今天不是中秋节吗?往年京城通宵达旦,热闹非常,怎么今天如此安静,是不是实施了宵禁了?”
成敬躬身应道:“是的,王爷。从下午开始,五军都督府的兵马,进入了京城,说是护卫皇宫。”
成敬不像其他太监那样总爱揣测主子的心思。
他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若是其他小太监,定会把街上的传言,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讨好主子。
就比如一旁受宠的小太监王诚,就直接开口道。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王爷。锦衣卫的人在咱们王府把守,不准人进出。”
说到这,这小太监语气里满是气愤和无可奈何。
听了小太监王诚的话,朱祁钰的脸上露出复杂之意。
如今,锦衣卫的指挥使马顺,正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王振的干儿子。
可惜,这马顺就如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土木堡之变,他那位狂妄自大的皇兄被俘了。
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京师。
这也是为何在中秋之夜,京师戒严的原因。
朱祁钰也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请自己了。
皇宫。
今日本应该是欢喜团圆之日。
内阁成员,各部尚书,侍郎,以及在京的勋臣武将,却在深夜,聚集在了太和殿。
一个个神色惶恐,面露哀绝,似乎天塌下来了一般。
天还真是塌下来了。
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皇帝被俘,近百文武重臣,全部死在战场。
这不就是天塌下来了吗?
孙太后坐在帘幕之后,抱着两岁的幼孙朱见深。
“各位卿家,你们现在倒是出个主意,我们到底怎么办啊?”
“圣上在时,可待你们不薄啊。”
一干文武重臣,在慌乱之后,也开始思索起对策来。
有建议派人向瓦剌求和的。
有建议立即让两岁的皇子朱见深继位,太后垂帘听政的。
当然,也有反驳上述两个建议的。
总之,各自争论不休。
直至三更时分,一干文武重臣也没商议出过个结果。
翌日,四更时分。
孙太后下懿旨,召郕王朱祁钰去宫中议事。
朱祁钰对这个孙太后,实在没什么好感。
根据前身的记忆。
在这几个月监国期间,他都只是一个摆设。
每日听那些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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