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染,一个在社会上混迹10年,不仅混到没钱吃饭,还打算跳江自杀的废物。
一场疫情,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没钱交房租,被房东撵了出来。
背着大包小包走在街上,我没有目的地,周围的人射来的异样的目光,令我感到如芒在背,仿佛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年轻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撵了出来,好丢人,想死。
走到垃圾站前,物业的老奶奶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仿佛在说,你赶紧扔,我好去捡。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被子、水壶、盆,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还要这些干嘛。
随手将之丢下,仿佛感到了一身轻松,我转身就走,后面大桥下,有条江,我选它为我此生的终点。
走了十分钟,来到了桥上,低头看了看滚滚江水,波涛汹涌,甚为壮观。
又看了看远处停泊的船舶,光秃秃的没有可以欣赏之处。
身后是来往不绝的车辆。
深深叹了口气,大家都在努力的为生活拼搏着,只有我这个认了命的废物,自认走到了人生尽头。
爬过栏杆,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世间很美好,但却没有我容身之处。
这时,已有过路的行人围了过来,他们拿着手机对着我拍。
也好,记录我此生的最后一刻,虽然有些窝囊,有些丢人,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可找了。
独生子,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90岁的爷爷,我走到绝境连个伸手要钱的人都没有。
“喂,你到底跳不跳啊?”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个30多岁,戴着眼镜,微胖的男子拿着手机,不耐烦的朝着我喊道。
“瞎起什么哄?”一个老人斥了他一声,随后朝我喊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赶快下来吧,你要是走了,你的爸妈怎么办啊?”
我没有爸妈。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张开双臂,拥抱了这个世界。
这时候要是有根烟该多好啊。
就要往下跳,手机传来一个声音。
‘支付宝到账:200元。’
我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条短信。
小染,路费打给你了,爷爷不行了,速回奔丧。
是爷爷发来的短信。
我心中疑惑,但就算想死,也得等送走老人家之后。
我收起手机,翻过栏杆。
周围的人失望的‘噫’了一声。
“200块钱就寻死觅活的,现在这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不理会身后尖锐的声音,我一路走到下个公交站,然后坐上公交来到车站,购买了一张136元的回家车票,随后又买了份饭和一盒烟,蹲在车站外面吃了起来。
下午一点,坐车回家。
我在的城市名为绿藤市,与我的老家淮洋市同在汉苏省,其间相距约为330公里,坐大巴需要6个小时左右,从淮洋到我的农村老家约50公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晚上八点,我到家了。
破旧的老房子里,一盏油灯忽隐忽现。
“爷爷,我回来了。”我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道声音,中气十足:“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不时,一米八几的爷爷呼啦一下把门拉开,身躯板正,体型健硕,粗犷的白眉挑了挑,不怒自威,哪有半点要死的样子。
“哟,没死呢?”他看着我,两条白眉挑了挑。
“差一点。”我苦笑着说道。
“没出息的东西。”爷爷骂了一声,侧过身,把我拉进屋内。
“吃了没,没吃的话,陪老子喝点。”爷爷在破旧的小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有酒有肉,伙食相当不错。
7个小时没东西下肚,我早已饿得不行了,拿起一根鸡腿放到嘴里猛嚼,真特么香啊。
“来,喝点。”爷爷推过来一只碗,然后拿起地上的大壶,呼啦啦的给我倒了满满一碗。
“我先吃点,饿着呢。”
不时,造完了一只鸡,我抹了抹嘴,端起酒碗,一口喝掉一半,打了个酒隔,爽的一批。
啪嗒,一包烟甩了过来,爷爷自己已经点上了。
我拿过烟一看,哇塞,华子。
“老爷子,你最近捡到钱了?”我抽出一根点着。
“发财倒是没有。”爷爷弹了弹烟灰,一缕尘埃掉在地上,他睿智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油灯,语气沧桑,亦像哀叹:“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人活着没钱花,而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老子已经快死了,难道有钱不用带进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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