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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怪的家伙 (1/2)

麦迪尔与吉她的相遇,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

那天他骑一辆摩托车过去,这是一辆半旧的边三轮摩托,当时在场的大半人都惊呆了,这种摩托在许多人为数不多的印象中,也只是电视剧里日本兵开着进村扫荡的镜头里见过,现实中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更加令人惊讶的是侧箱里还坐着个人——一个明显看起来智商不大行的侏儒,而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麦迪尔竟然把他叫做“老板”。

其实在这次所谓的朋友聚会上,麦迪尔认识的朋友只有一个,他叫阿贤,是山城某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麦迪尔不怎么喜欢用“公务员”这个词汇来形容阿贤,至于为什么?可能是觉得他不配吧,他长得不大像能为人民服务的样子。

聚会设在城中新街的一个小清吧里,那天恰逢五月二十号,清吧里人挺多,麦迪尔进来的时候环视四周,皱了皱眉,阴阳怪气地说:“怎么这么多学生?”

坐在人群中间的阿贤给他踢了张椅子过去,示意他坐下来,大声问:“卧靠,你怎么知道?”

店里没有一个人穿校服,但是麦迪尔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人中不少是学生,他漫不经心地横视一眼阿贤,挪了挪椅子一屁股坐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说:“谁没年轻过呢?”他一进来就发现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用一种看什么新奇玩意儿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不仅是阿贤那桌的“朋友们”,还有一屋子的学生。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扫视,另类始终是他身上一个撕不掉的标签,而实际上,他确实是个“另类”。

阿贤听他这莫名其妙的回答,似笑非笑地“呵”一声,继而转过头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麦迪尔把“老板”牵到身边,坐在最靠近他的位置,这时在场的人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条绳子的一端,另一端绑在“老板”身上,显然是用来牵“老板”的。等“老板”坐好后,麦迪尔像教育小孩一样跟他讲什么“好好坐、手勿动、脚勿动,要什么,拉拉绳……”就像念三字经。

“这位仁兄挺有意思哈,阿贤不给介绍一下?”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斜视瞧了瞧麦迪尔,转头对阿贤说。

“他叫麦迪尔,名字比人还傻X。”阿贤简短地回答,语气含糊不清,仿佛带着一点不与之为伍的厌恶。

麦迪尔听到阿贤叫自己的名字,才转过头来瞧瞧面前的这些人,只见一张长桌四周已经坐了八个人,四男四女,加上自己和“老板”一共十个人,而刚刚问话的那哥们儿坐在阿贤旁边,肥头大耳,戴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人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就像出来相亲似的。

麦迪尔微微一笑,说:“嗯,对,我叫麦迪尔,不过阿贤只说了一半,他还没说,其实他比我名字还傻。”麦迪尔说完又朝阿贤微微一笑,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阿贤向麦迪尔瞪了一眼,看见麦迪尔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转而又无奈地翻翻白眼,他知道自己要是跟麦迪尔硬怼,没几句就会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这家伙不知道在哪儿学的邪术,怼起人来像突突突的机枪,让人毫无招架之力。他只得转换话题,冲着众人说:“来来来,大家都作个自我介绍呗。”

五月二十号——据说是世界计量日,谁也不关心什么计量日,包括麦迪尔,要不是阿贤去参加计量日宣传活动时给他发了张照片,他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叫做“世界计量日”的日!大家只关心那天是520,有男/女朋友或者老公/老婆的拼命在朋友圈里“撒狗粮”,而没有的要么酸几下,要么选择沉默,然后在下班后孤独的宿舍里骂这该死的空气里全是爱情的酸臭味,自己没有,那就毁灭吧,毁灭吧!所有!

麦迪尔虽然在山城读了高中,但是在山城几乎没有什么人际关系,高中毕业后上了大学,在外地漂了几年,创业失败、干过厂工、写过小说,啥名堂也没混出来,直到最近才回到山城,而同样在这座小县城里的朋友只有唯一一个——阿贤,高中同班同学,睡上铺的兄弟,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混了几年,那时候麦迪尔也在深圳,两个人就经常一起厮混,后来麦迪尔走的时候,还一起醉了一宿,阿贤抱着酒瓶子说再难再苦也要留在深圳,还把麦迪尔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没骨气,这么点困难就挥挥衣袖走人。他鄙视麦迪尔,还发誓不在深圳混出点名堂来绝不离开,只是去年他突然参加省考考回山城某部门了,按照他的说法,是实在卷不动了,这样一座生命力旺盛的城市前途无量,但是跟他的前途无关,所以就回山城过平平凡凡的生活了。而这次聚会,正是阿贤叫他来的,说是一次520单身小聚会,要给他介绍妹子,麦迪尔知道他是出于一片好意,但是对介绍妹子这事儿始终存疑,这无耻的混蛋连自己都没有女朋友,还给别人介绍啥妹子?他哪儿找的妹子?有时候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弯了,一想到这儿,麦迪尔就不得不考虑要不要去了,到时一看呼啦啦一片全是汉子,还都是秃的,一想到这阳光普照的画面,麦迪尔就不寒而栗。最后在阿贤软磨硬泡之下,他终究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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