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平阳府边界,一处山地湿林中。
一袭锦袍的朱柏正策马赶往京城的路上。
他神色肃穆,认真的目视着前方,似在思忖着什么,便连身下衣摆被溅上诸多尘土也丝毫不甚在意。
这一幕若是让知道他身份的人看到,恐怕都会不由称奇一番。
堂堂大明亲王,居然连个赶路的马车都没有。
“信王唤你来找我,除了叙旧以外,可有其他事情。”
向前疾驰了许久,朱柏突然回过了头。
而也就在他话落的同时,身后便有一道与其一样策马的白衣身影跟上前来。
“殿下只提及到三年之约,除此外再无多言。”
说话之人是位女子。
她谈吐虽是恭敬,但语气却是透着淡淡生冷。
再结合其背后的那柄长刀,无形间便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朱柏倒也不在意,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明白了。
信王终于要动手了。
......
这事,还得从三年前的天启三年说起。
自魏忠贤上台,魏阉一家独大后,祸乱朝纲,荼毒苍生,无所不作极其。
天下百姓无不恨生啖其肉,饮其骨血。
朝廷百官更是不要命的向皇帝献上弹劾的奏章。
但令所有人奇怪的是,在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后,天启帝却依然整日待在寝宫,对于此事不闻不问。
于是,更加疯狂的暴风雨来临了。
阉党愈加变本加厉,所有参他的官员一尽押入诏狱,杀的京城那是腥风血雨。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无不谈阉色变,生怕被列为迫害对象,终日不得安宁。
而也就是在那一天清晨。
随着北京城上空一声霹雳雷响。
二十一世纪的朱柏,就这样来到了风雨缥缈的大明帝国。
并且还成为了刚刚成年,即将要前往封地的怀王——朱由柏。
也就是泰昌皇帝的第二子,崇祯皇帝理论上的亲哥哥。
在临走的那一晚,还未册封信王的朱由检找到了他。
“王兄这一走,可想过天下苍生该如何,我大明天下该如何。”
由于当时朱柏刚刚穿越而来,对于时事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便对于这位历史上的明末皇帝到来有些警惕。
于是在消化着穿越这一遭遇的同时,他也不动声色的回道:
“此话何意?”
“王兄可知,想要彻底铲除阉党,这浩瀚天下只有一人能够做到。”
听到这话,朱柏稍作沉默,才逐渐理清了头绪。
“那你应当去找皇兄。”
“皇帝仍在阉党蛊惑之中,不问朝事!”
朱由检忽然提高了嗓门,眼神里的决绝分明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那一刻,朱柏明白了他的意图。
皇帝不问朝事,但却又只有皇帝才能解决魏忠贤。
那么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皇帝只要一死,眼下又无子嗣,按照祖制,有资格接替大位的也只有他们兄弟俩了。
届时只要再杀掉魏忠贤,简直易如反掌。
联想到这,朱柏便不得不慎重道:
“这是大不逆的罪名。”
“王兄!”
谁知朱由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我同为庶出,自幼便一同壮志复兴国家,如今魏阉祸乱天下,五弟愿倾尽全力助王兄登上大位,斩杀魏忠贤,还我大明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音落。
夜空陡然雷鸣轰响。
那时的朱柏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来到大明朝的他,连自己的遭遇还没整明白,就这样被朱由检拉上了贼船。
......
“戚家刀,边军退下来的?”
脑中一边回忆着三年前的事情,朱柏余光注意到了女子背后的刀柄。
那明显是中原风格的剑柄,但刀刃却非常的长,足有三尺之多。
“我一女子如何能参军。”
她抬头看了一眼朱柏。
举止优雅,态度温和。
即便在策马疾驰中,身下沾满了泥土,却也丝毫不能掩饰他身上那股从容而又出众的气质。
总的来说,这个她奉命护卫的王爷,与她平生所见的那些达官贵人似乎有些不同。
“不过我师兄曾在杜总兵麾下服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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