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乍现,阴云霭霭的天空划出一道闪亮的白刃,却不挥洒一丝雨水。如同一个干净利落的杀手,刀光剑影后不带一丝血水。
冬日旱雷,本就稀奇。
山谷之中寒风呼啸而过,掠过了隐秘角落里一间破竹屋,门前的风铃在冬日里悠闲晃荡着。清脆的铃声伴着寒风回荡在山谷之中,诉说着这个冬日的无情与荒诞。
一觉醒来的我是头疼欲裂,就如同睡着前被锤子砸过一般。不过,在这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21世纪美丽中国,应该还没有人敢拿着锤子砸我这个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高校大学生。
能在这个寒冬腊月虐得我心肝脾肺疼到直不起腰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被来自宇宙另一端的父皇母后拖欠了半个小时的生活费,另一种,就是如今迫在眉睫的期末考。
俗话说得好: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赛高考
那山一般高的专业书与那海一般广阔的知识足以摧毁一个娇弱不可欺大学生的幼小心灵,从而达到物理与生理的双重攻击,但是为了期末能够成功不挂科,无论是卷了一个小时还是卷了一个学期的广大高等学府学子普遍相信:一个通宵的夜晚,足以创造一个学期的奇迹!
而我华宁月,就是其中光荣的一份子。为了看完专业书,整整熬了个通宵。我依稀还记得清晨的光亮透过窗帘的时候,黑白的世界是如何优雅地在我眼前精彩颠倒。
在枕边摸索了好一阵子,还是找不到手机,最后干脆放弃,呼唤室友:“小瑶,几点啦?”
没有回应,难道早起达人季逍遥同学还没有醒?
或者已经出门奔向图书馆温暖的怀抱里了?
“季逍遥?”
依旧无人回应,空气里还带着几分荒凉的味道。
耳边传来稀稀落落的下雨声,混合着泥土与青草的特有香气嗅入鼻尖。
这寒冬腊月为什么会有夏天泥土的气息?
意识到不对劲,忍着剧痛睁开了双眼。
睁眼后的第一秒,狠狠地捏了把自己的大腿肉,而感受到的剧痛明确而又无情地告诉我:眼前这间破烂不堪的小破屋的确真到不能再真。换句话说:我不是在做梦?
视线下移,一句“我靠”瞬间脱口:为什么床边还歪着一个脑袋?
轻轻地推了一下脑袋的主人,人还在依旧平稳地呼吸着。此刻心中的大石头瞬间掉落:没死就好。
接着小心翼翼地侧过脸细细端详,这位仁兄面目白净却还带着几分稚气,细长的睫毛在闭合的双目下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挺拔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看着睡颜倒像一只天然无公害的小奶狗。
不过这位兄台的着装打扮怎么有些复古风?水蓝色的长衣长袖配上头顶处束起的长发,惹得我有些莫名的嫉妒。先不说这套汉服一看就是做工精良,没等个一年半载和半桶黄金就拿不到货的高级面料,光这贴的与原生头发有的一拼的假发套,居然丝毫看不出一点后天加工痕迹!在这个发量珍稀的年代,这家假发店绝对是掌握了财富密码了啊!
注意转回我的糟糕处境,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席卷全身。这间用竹子搭建起来的简易小屋子怎么看也不是我那由钢筋混泥土建造充满了学术气息的温暖宿舍。
于是,一个十分大胆且不合理但除此以外别无其他可能的猜想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难道我被绑架了?
——
一声清脆的锅碗瓢盆碎裂声成功唤醒了床边歪着头睡着的离何。
被吵醒的离何一睁眼立马“扑通”跪下,欲哭无泪地望着眼前拿着碎茶碗片当刀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三思啊,臣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呢,您就体谅一下臣,把碎片给放下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我整不会了,这年头绑匪都这么有人性的吗?考虑一家老小问题还出来搞绑架?
“你,你们为什么绑架我?”嘶哑的嗓音丝毫没有一点震慑的气势。
可能是由于睡了太久,身体机能还未完全恢复,刚刚使劲摔了茶碗后仅存的一点力气后也没剩多少,只能半跪着一手撑着地面用尽所有的力量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
“绑架?臣没有绑架您啊,臣只是奉命在此处守着您醒过来啊!”离何刹那间不知是该看公主熟悉的脸,还是盯着她手中的刀片。即使从前在刀剑之中来回穿梭也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惊慌。
“奉谁的命?”
“宁安少君,就是您的兄长!”离何回答地极其坚定。而对面公主殿下手中的“刀片”却没有丝毫移动,甚至在白嫩的脖颈间又加重了力度,压入了肌肤之中。
这个回答,使我本就在当机的大脑再加重了一份重量,简而言之:一团乱码。
兄长?我爸妈就我一个闺女啊,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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