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路灯映着雨幕,十字路口黄灯忽明忽暗,一个女孩低着头,长发垂在脸颊任凭雨水滴滴答答,白色的衣服缠在身上,又被风吹起飘荡在十字路口,像一个雨中仙子,像哭泣在雨中的精灵。
刺耳的刹车响起,一辆黑色的轿车甩着尾扬长而去带起挥洒的水,远远的传来叫骂声,白色衣裙的女孩转头看了一眼,露出清丽脱俗的容颜,细细的眉毛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眸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尖尖的下巴上滴落。
身后一个白色的灯光亮起,像是照亮了整个街道,照亮了女孩飞起的身影,白色的衣裙在空中画着弧线,长长的黑色头发像飞舞的蝶,溅起一片浪花。
一辆小货车上跑下来一个黑影,踩着飞溅的水想要拉起地上的夏诺,夏诺看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像他的手一样,美的像一件艺术品。
是他吗?夏诺睁大眼睛,想看的清楚,落下的雨滴遮挡了双眼,头顶的路灯越来越模糊。
明亮的医院,夜里一点,急诊室里的灯还在亮着,走廊里一个黑色工作服的男子一手扶在墙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手术室,他叫李军,一位货车司机,兼职学生。
李军今年刚上大学,家里并不富裕,暑假打工做点兼职,车开的有点快,想着送完这趟就可以结束一天的工作,前面一辆小车,刚好又是闪动的黄灯,就想着跟着小车过去路口,哪里想的到小车甩甩尾走了,给自己留下一个人,刹车?什么都没用,直接把人给撞进了医院。
李军心里很忐忑,电话打给老板,老板说了一句车我不要了,直接挂了电话,李军再打,电话那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无法接通,请你稍后在拨。
李军的脑子很乱,看看手机里的通讯录,能帮自己的也许只有父母,想起父母年迈的身影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上学已经拿完家里的钱,如今又能帮自己什么?
正在李军胡思乱想之际,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医生,看了一眼李军道:“病人的家属来了没?”
李军赶忙上前:“我就是,她怎么样?”
医生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李军身上湿湿的工作服道:“手术还算成功,但是病人还没有苏醒,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你签下字,然后把钱交了。”
李军接过笔签下名字忐忑的问道:“医生,需要多少钱?”
医生收过皮夹子转身就走,随口道:“先交十万吧。”
李军楞在当场,摸摸口袋里的卡陷入了绝望,十万块对于一个农村出来的李军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先交十万,是不是后续还要交?
李军看了一眼急诊室闭着的门,轻轻的转身,走在医院长廊上,走在医院的路上,李军想着现在离开,因为自己真的拿不出这十万块钱。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中好像又出现女孩的身影,清秀的脸眼角挂着泪痕,慢慢的和父母的身影重叠,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男人要有责任,站要站的住,行要行的端。”
李军望着急诊室的大门,再次推门而入,透过监护室的窗户,看着病床上的女孩,李军怎么也不敢相信女孩伤的如此重,肋骨断了七根,双腿骨折,颅腔有浴血,更严重的是腰椎错位骨裂。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李军一夜没有睡,早上李军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喂,爸爸。”
父亲仍是那样健谈:“小军啊,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昨晚又加班了?吃早饭没有?”
李军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咳嗽一声道:“刚吃过。”
细微的声音仍是让李父察觉出事情不对:“哦,吃了就好,身体要紧,过两天家里养的猪就可以卖了,回头收秋粮食打下来,你下半年的生活费就不用愁了,不要出去打工了,够用。”
电话里传出李母的声音:“谁的电话,是小军吗?”
李军赶忙道:“妈是我,你们吃饭没有?”
“还没有呢,刚挑完水回来,你快开学了吧。”李母隔着话筒喊道,显然是开了免提。
李军犹豫了一下:“爸妈,我,我昨天出了点事,需要钱。”
李母失声道:“什么事?生病了吗?需要多少钱?我让你爸去银行打给你。”
“十万”李军忍着眼泪,看着天空抿着嘴唇说道:“昨天夜里出了车祸,我撞到人了,还在医院躺着。”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李父安慰道:“人醒了没有?他们家里人来了没有?”
李军摇摇头道:“还没有醒过来,还没办法通知他们的家人。”
李父松了口气道:“我我看看能凑多少,下午给你打过去。”
李母的声音说了一半就被挂了电话,李军看着手机有些发呆。
夏诺做了一个梦,梦里父亲和王叔叔喝酒,母亲坐在床上,夏诺给母亲洗脚,母亲肝癌已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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