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还是跑出来了,不知对错。
她永远记得。
小学毕业那天,她拿着每门满分的成绩往家走,开心地推开了门,大声地喊着。
“妈!”
“爸!”
“妈!我又考了第一名!”
温芫没有听见回答,但她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满地疮痍,空空的衣柜,还有角落里哭泣的爸爸。
“爸?”
他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盯着温芫,声嘶力竭地喊着。
“都是你,温芫!她跑了,钱都拿走了,你要怎么活?我要怎么活?”
温芫怔住了,她不明白。
那时太小了,她真的不明白。
在爸爸的谩骂声里,温芫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从此忘记了哭泣。
温芫再也没叫过任何人妈妈,即使继母对她好的没话说。
她在坚持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直到踏上火车,义无反顾地开始寻找。
火车上,人不算多,车不稳当,咣啷的声音不止。
温芫没站稳,撞在旁边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被撞的人没说话,只是拽了拽头上黑色的毛线帽子,把微弯的黑色碎刘海压的更低了。
长发男人!温芫又看了一眼。
7号,温芫看了一眼车票。
撞的还真是地方!就是这长发男对面。
温芫坐下,把包放在腿上,拿出了上车的时候苏佳塞到她兜里的糖。
苏佳,温芫的大学室友。她喜欢她,苏佳不喜欢她。
她俩的事在温芫看来很简单,不过就是她挑明了,而苏佳要结婚了。
想着想着,温芫就笑了。
笑自己!
“吃糖么?”
温芫伸出手去,递到那张遮盖严实的脸前面,怕他看不见,又补了一句。
“糖!”
长发男微微抬眼,一双明亮的眼睛闯进温芫视线,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糖盒。
“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撞了你挺不好意思的。”
见状,温芫拿回手来,放下糖盒,拿出两粒塞进嘴里。
她使劲吸了吸鼻子,这吸进来的味道和自己嘴里的糖味显然不一样。
什么味道?温芫戴好口罩。
火车继续走着,咣啷也就继续跟着。
温芫环顾着周围,居然只有她和长发男没有拿手机,也没有睡觉。
一个马上公费出国做学术交流的学神自然不会让手机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还有就是……苏佳……
温芫没再想下去,她一直有强大的自制力。
无聊倒是人之常情,学神自有解决办法。
近在咫尺,长发男!
年轻人为什么不看?是不喜欢玩手机?那可是太罕见。
温芫有采访他,集素材,写论文的想法。
苏佳的话,越想越准确。
“温芫就是脑子有病!”
想到这儿,温芫控制住了自己。
她摆弄着手里的糖盒,看到精致的包装上有个夸张的小人儿。
头大身子小,滑稽的很。
谁啊?
国家书法比赛的金奖得主对七扭八歪的签名也无能为力。
“章……皓么?”
她的自言自语换来了对面人的本能直视,不过,她想的出神,没发现。
是了!人,她不认识,但名字,绝对听过。
章皓是苏佳的偶像,叫什么“最帅墙头”来着。
这盒糖会因为他贵很多吧!就是骗苏佳大傻瓜的!
温芫就是会想到她,一切好像都有她的影子,明明什么都无关。
四人一间的车厢里,温芫身边坐了一个中年大叔,现已进入梦乡。
大叔的腿压着她的裤子,她开始“解救裤子”。
长发男边上是他的包,一个沾满彩妆印记的名牌包,看起来很有年头。
车走了很久,始终没人坐到他旁边。
一定是他买了两张票!
一身的名牌,又不与旁人同坐,是落跑富二代?
她玩上“逻辑推理”了。
温芫同样一身大牌,堆在腿上的是阿姨送给她的全球限量包。
她脑袋灵光。
给各个年级的人写作业、情书,各种你能想到的工作,十年里她做了个遍。
她运气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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