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酣睡入梦时,林莫念正坐在邺阳宫的正脊上,俯视着宫廷内院。
忽然不远处黑影闪过,她不动声色,左手已摸到腰间匕首。
下一秒,一柄寒光剑从后刺来,虽急却无力。
林莫念只侧身一躲,用匕首磕了一下便将那剑打飞出去。
“师妹,你这手劲有点大呀。”林厚从另一边探出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她,殊不知自己的脸上还留着红色唇印。
林莫念只瞄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你偷吃虚了身子吧。”
林厚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的说道:“你不懂,这叫一夜春风。”
“天下女人多了,怎么你的春风偏偏在皇宫呢?”
“这话你就说错了,天下女人虽多,但极品女人都在皇宫。”
林莫念终于等到换更的士兵巡逻离开,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愿与他多说,起身离开。
“哎,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呀。”
林莫念一脚踩在剑柄上,只留下一句“借你剑一用”便匆匆而去。
林厚鼓着嘴,气呼呼的摇着头,无意间瞥见大殿内一美貌女子正在唉声叹气,色心又起,搓着手自言自语道:“小美人,让我陪你谈谈心吧。”
林莫念轻功了得,一路过来无人发现,宝金阁在皇宫东侧,守卫森严。
林莫念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阁楼二层瓦沿上,借着夜色将自己完美隐身。
巡逻的士兵刚过去,她便翻身下来,用剑撬开木窗,一闪而过。
宝金阁她并不陌生,上次来是为主顾盗画卷,这次接的活也没什么特别,说是要找个木匣子。
转了一圈后,林莫念终于在角落处找到了目标。
她随手拿起,漫不经心的翻转了一下,这木匣没有雕花,黑漆漆的实在不怎么好看,倒是锁有些意思,精致小巧,上面刻了朵莲花。
她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锁身突然一震,只觉手指如针扎一般。
林莫念眉头一蹙,暗叫不妙,此刻不宜多做停留。
虽料到事有蹊跷,但她没想到,锁中的毒竟如此奇特,连她体内的避毒丹都化解不了。
林莫念扶着宫墙,眼见快要到宫门口了,自己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她拿出哨笛用尽最后的力气吹响,这是他们师徒三人间的联络方式,常人听不到,声音可传五里。
“这该死的林厚,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快活去了,要是我能活着回去一定烧了他的脂粉。”林莫念在倒下前还不忘发狠。
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她只能看见房檐、星空和一张俊俏的脸。
“南风?南风……”
什么南风?刮起南风了?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冷,现下刚过了春分,怎么会起南风呢?
林莫念缓缓睁开双眼,她似乎是在床上,身体也恢复些力气,指尖似有被放血排毒的痕迹。
莫非是师兄找到了她?还算他有点良心。
随后她起身环顾四周,房间陈设寻常,桌上是宫里常见的侍女托烛灯,看来他们还没有离开皇宫。
此时,门被轻声推开,机警的林莫念只从身形便看出,此人并非师兄,她瞬间摸到匕首,做出防御姿势。
“你醒了?”来人身着青衫,并无装饰,手里拿着药瓶。
“你是谁?”林莫念压着声音问道。
“我叫陆忌申,是……宫里的御医。”陆忌申见她如此紧张,便不再靠近,抬起手向她展示自己毫无威胁。
林莫念又问道:“是你救的我?”
“也不算救,你不过是中了软筋散,其实睡几个时辰药力也就散了,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宫。”陆忌申打量着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林莫念悄悄运功,虽未完全恢复,但也有七成,足够她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
她正琢磨着要如何离开,却看到木匣放在不远的竹凳上。
“姑娘,小心,你就是被它所伤。”陆忌申见她去拿,好心提醒。
她自然是知道,所以特意避开了锁,用绢布包住。
陆忌申看出她的去意,只是自己心中还有不解,不愿轻易放她离开,便挡在面前。
“姑娘就这么走了?”
“怎么,要我打晕你再离开吗?”
陆忌申苦笑道:“没见过如此报答救命恩人的。”
林莫念听到外面有人声经过,迟则有变,不宜多做口舌之争,便两步冲到门口,小声说道:“算我欠你个人情,下次你落难我必定奉还。”
陆忌申已看出她的意图,抄起竹凳向门口掷去。
因怕发生声响,李莫念只能收回开门的手,转而接住竹凳,怒目而视道:“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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