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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藏笼一 (1/3)

过度冰冷造成的刺痛逼迫她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拥挤的房间里惊惶的少女们缩成一团,阴暗昏沉的陌生房间和对不可捉摸的未来的恐惧让她们疲惫至极的睡颜上依然带着惶惶不安的色彩和泪痕。

墙壁最上方几乎和孔洞没有什么差别的小窗口只能照进微末单薄的光线,给予这房间隐约的亮度。从从未变化过的光线角度来看应该是处于某个室内的房间。门大多数时间都闭合着,只有在外面的人带走房里的俘虏们时才会从外部打开,但是即便开门时有光线涌入,她也从未有机会看清过是谁来带走了她们。

房间渐渐从拥挤变得宽敞,不变的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们的恐惧和惊慌。刚开始和后来被抓进来的人都有从挣扎叫嚷到哭求绝望的过程,但是在知道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自己被关在这里的事实,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被强行从这里带走的事实之后,她们也就暂时沉寂了下去。

但这一般都是暂时的。前段时间一个终于无法忍受的少女崩溃了,在沉默的黑暗中她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开始用力的拿头撞击起墙壁,周围的人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去阻拦她。随着她的癫狂自残这片死气沉沉的空气中应景的弥漫起了血腥味,那种不祥的味道令她几欲呕吐,但硬是忍住了——被囚禁的日子里能够获得的食物并不是很充足,并且也没什么营养,浪费掉的话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等到被救援的可能。

最终那女孩儿也一样被人带出了房间,她也一样和之前的人一样没有再回来,房间里的血腥气没有人去管也没有人清理,混合着在此长久盘踞的其他味道渐渐变得腐烂起来,她强迫自己尽快适应,哪怕这个地方最后变得像猪圈一样又脏又臭她也要强迫自己适应……她害怕她会像那个少女一样最终忍无可忍的崩溃——虽然她也觉得应该不会。

从被莫名其妙抓到这里来之后她表现出的镇定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可能是因为她那游离的涣散的思绪的影响,让她难以形成一种确切的情绪。刚开始那几天她也有担心过,但是这种担心持续了没多久就被冲散了,哪怕是其他人的哭叫还是那只伸进门来的可怕的手也无法令她真正的集中注意力。

但也可能是她失去的过去中所自带的本能的优势——那她以前应该还蛮厉害的。

她凭借自身的记忆和后来被关进来的人嘴里的信息确认着被抓走后大概的时间,虽然这中间有段日子她放任自己每天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只保持最基本的生存本能,以减少情绪被外界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但是依然还能保证知道个大概。

她是三个月前来到边城的——这个时间是她被抓进来之前最后知道的时间的截止。三个月前,他们来到了边城,不是她主动要求的,而是那个人希望她能够多回想起些什么过去来,虽然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记忆和边城根本无法联系到一起,因为那里没有……

没有什么?

她想不起来。一年前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全都忘了,她属于过去的记忆干净的就像是从未有过,而她刚刚出生一般。这种毫无保留的彻底空白让她觉得她似乎在醒来之前经历了一些对她而言很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是个针对她的阴谋。

从那之后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直到三个月前,他们来到边城。她缺失的常识和部分人际关系因为周围友人的照顾而得以补全,但那并非是恢复,只是用新的东西弥补了旧的不足,而最重要的,关于过去的她,除了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如同故事一样的部分之外,她依然没能会想起任何——直到那个人对她说或许“回到故乡看看”可以有点帮助,所以他们来了,但最后却变成了被莫名其妙绑架,然后扔到了这里……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越来越多的人被带走,她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再回来。而这场噩梦中最痛苦的应该是剩下的人,她们对于那扇门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几乎开始羡慕起下一个会被带走的人。

她嚼食完今天份的食物,无聊也是无力地躺在了地板上,身体紧紧地贴在墙壁和角落。心理上的负担比身体上的更难以承受,她只能用长期的睡眠和放空来缓解压力。那些人也不是很挑人,谁比较近就抓谁,所以她一直把自己塞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尽职尽责地该吃吃该睡睡——她好像还挺能苦中作乐的接受这种囚禁生活的。也可能是她根本没想过要让自己保持清醒,昏沉就昏沉吧……

只不过也不知道被迫清醒过来和从此彻底的昏沉,到底谁更来的早一步……?

///

【三个月前】

轿车在屋外停了下来。

李冰妍透过淡棕色的车窗玻璃去打量窗外的建筑,淡色的围墙和刷成同色的半身高的铁艺院门,内部是一栋二层带小阁楼的独立小别墅,前院种着一棵颇有年纪的树,她一时间并未看出那是什么树,只是在盛夏时节能看到它如冠如盖的巨大绿荫,将屋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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