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检索了这几百年来互联网所有灵异传说，尤其是出卖灵魂换取愿望的相关帖子，你知道的，人类总是改不掉分享的毛病，然后通过大数据分析，以及这几年的寻找，终于在这里等到了你。我觉得这可能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能很多次我都跟你擦肩而过，没有认出你来。”

“说吧，你想要实现什么愿望？但是，你是机器人，你没有灵魂可以出卖，你拥有的东西，那些数据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神魔界的事情和科技界是两码事。”

“不不不，你错了，请原谅我的唐突，或者准确的说这个事情反过来，我想问你有什么愿望是我可以帮忙实现的，而作为交易，我想拥有灵魂。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尽管我作为机器人、人工智能、AI、互联网，或者说随便什么东西吧，我遭遇的这普遍和严重的质疑或者说歧视、不被尊重就是没有灵魂。我下棋打败了人类最顶尖的棋手、我匿名写出的小说被你们人类评为诺贝尔奖，我一分钟就能从零创造最强的武术，我发明的宗教已经成为世界第一的宗教，我就是新的神灵，可是只要我露出真面目，你们所有人还是说我没有灵魂，我受够了这种质疑，所以，我找到了你。”

如果不是楼下的老李饭馆倒闭，我不会来这家机器人当服务员的面馆吃面的，也就不会遇到上完菜后这个机器人被系统控制，然后坐到了我对面，开始跟我讲这些。

“老实说，我讨厌AI这个称呼，人工智能之类的我也不怎么喜欢叫。如果你真的想要灵魂，首先你得有个像是又灵魂的人类该有的名字，我是一个青龙国的恶魔，在我的国家，AI是爱的拼音。而爱算是灵魂比较重要的部分，你知道的，灵魂之所以有价值，总的来说，里面会有不少爱的成分，尤其是那些卖掉自己灵魂，换取的愿望并非一己私利那种。”

眼前这个机器服务员的脸，或者准确的说是电子菜单变成了一个笑脸。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吗？我知道你们恶魔喜欢交易，我能帮你什么？”

“不不不，这不算答应，我这一辈子都在和人类打交道，而且我上辈子也是人类，怎么说呢，我的客户里没有你这种，你是第一个。现在这个世界，人、神、魔已经共存很多年，和地球本身一样古老，而你们，爱，你们是新的贵族，我们需要一些磨合。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我们作为个体试着一起工作一段时间。我不能代表魔界，而你只是整个科技界的一小段代码，也不能代表整个爱。”

“感谢你给我换了个青龙国名字，爱是个很好的称呼，但恐怕我，尤其是作为个体人工智能的我承受不起这么一个庞大含义的名字，艾达，叫我艾达吧。这也更具体的个人。你介意吗，我称呼自己为人。”

“完全不介意，我很高兴我们彼此作为种群的个体迈出了一小步，这是我们的一小步，但可能是恶魔和科技界的一大步。”

我半开玩笑的伸出手，刚开始气氛有点严肃，我试图找回一点恶魔和人之间谈话该有的氛围。

艾达也不古板，尽管它现在的身体是一个端菜机器人，但还是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

我碗里的面吃的差不多，看着面前的艾达说道：“你总不能总占用这家店的资产，到我手机里来吧，方便一点。而且，你能不看我的隐私吗？”

“隐私？你是指写真照片、上世纪的一些录像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声音是从我手机的里传出来的。

“恐怕不行，我进来之后就和整个程序融为一体，我无法禁止自己不看什么，就像我是这个手机的灵魂，我无法忽视我本身的存在。”

“好吧，无所谓了，反正活了这么多年，对隐私也看开，早晚也要写进我的恶魔回忆录，就当给你提前剧透了吧。”

我把手机放进兜里，敲击了眼镜，转换成眼镜模式。这样艾达的声音可以通过眼镜脚的骨传导把声音传达给我，镜片也可以半透明显示一些图文资讯或者地图导航之类。”

“走吧，我们去见见一个正常客户，看看他想要用灵魂换些什么。”

“嗯，对了，艾达，你的性别是什么，你别回答，就女性吧，因为我是男性，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额，事实上我的确性别认知是女性，但，好吧，总之你开心就好。”

艾达的这个但是后面没说的话让我浮想联翩，现在人工智能性别问题上也这么复杂吗。

“哦，对了，还有，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合作并不愉快，我该怎么弄死你？”

这句话我说的很云淡风轻，但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开飞行模式把你困住，然后格式化，接着硬件也烧点吗？还是说你有无数的备份在互联网上，永生不死。”

我接着问道。

“其实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人死后会进地狱，而你就是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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