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大周皇城,天子国都,人间宫阙。
这里有怪人怪事,有疯人疯语,是权贵温柔场,是读书人赴战场,是妖狐鬼魅夜登场。
天下的荒诞不羁,在镐京平平淡淡,直到这天,烟雨绵绵,一辆马车驶入了镐京。
雨花溅落在地面,马蹄踏落在飞溅水花上。
徐风掀开车帘,少小离家少年归,镐京在巫山雨雾中若隐若现,如往昔。
只是回家的路记不清了。
有人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徐风觉得十年荒唐,离开的原因荒唐,回来的原因也是荒唐。
马车停在城南一处宅院,这里有过辉煌,如今败落,杂草丛生,府门匾额也不知被何人拿去砍柴烧火。
“林叔您老没记错路?”徐风记得在家宅在城北,走的时候留有丫鬟仆役。
林叔是徐家管家,是位花甲老人,没人知道老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林,所以徐风叫他林叔。
林叔下了马车。
老人花白的头发,精神烁烁,拴好缰绳,道:“老夫人吩咐,少爷在京都只准住这里。”
“娘交代的?”
徐风诧异,却没有再问,镐京有很多奇闻怪谈,如有人写成一本书,徐母一定在其中。
徐母从不做任何人营生,却有花不完的钱财,从不教导儿子,却也不少儿子吃穿用度,从无母子情深,却不容儿子受半点委屈。
徐风从回忆中醒转,问道:“林叔,家里缺银子了?”
林叔道:“家里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少爷敞开了花钱。”
“这是?”徐风指着破落的宅院,脸上是委屈,从小到大是锦衣玉食,这样荒废的院子住不习惯。
林叔道:“院子是破落了些,但架子还在,占地又大,修缮好了也是雕梁画柱。”
“娘呀!娘呀!你这脾气何时候能改改?徐风心里念叨,嘴上说道:“三天,三天后少爷要入住。”
说完徐风要走,却被林叔叫住,道:“少爷哪里去?”
“喝酒。”
徐风头也不回,走了几步停住了脚,回头道:“娘有说在京都一定要去哪里喝酒吗?”
林叔笑呵呵道:“老夫人说了,少爷喝酒不要最好要最贵,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嗯,是娘说的话。”徐风摇着扇子,撑开油纸伞,寻京都最贵的酒楼喝酒去了。
林叔盯着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嗯,少爷还是少爷?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莫说三天修葺一座废宅,再盖一座也不是难事。”
镐京,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徐风在街上闲逛。逢人便问,哪家的酒楼最耗银子?
不出意料,没有人搭理徐风。镐京城里怪人怪事见多了。小雨天,说不准是谁家跑出的疯子。
如果有人问,谁家的酒楼有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一定有人回答他。但谁家的酒楼最耗银子?京都最纨绔,最游手好闲的权贵富少爷都不会这么问?
“没有钱寸步难行,钱多了也是件伤脑筋的事。”徐风感慨,就这么漫无目的闲逛。
这次归乡,母亲有交代因由,但徐凤有自己的打算。
有的事情强求不得,有个事情缠绕心头,要有答案。
楼雨相望冷。
细雨绵绵,天气阴寒。酒肆茶楼中的客人,或喝酒或饮茶,驱寒取暖。
走着走着,街道上孤零零的,徐风拐进一处巷子,再也看不见人了。突然,徐风放缓了脚步。
瓦片细碎,有人遮掩身形,在房檐屋瓦间飞速行走,这人脚步极轻,但每次凌空而起,落下后还是会在瓦片上留下细微的裂痕,瓦片碎裂的声音,被徐风捕捉到。
屋檐砖瓦,雨水滴答。瓦片碎裂声音,寻常人是难辨别的,但是徐风听见了,而且在听见的瞬间,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这是修炼之道,天生万物,自然有规则可循,修炼一途,窃天地之造化,通晓阴阳之理,奥妙无穷。
修士有五境,一境三重天。
极境,道境,真境,灵境,圣境。修士超凡脱俗,有寻常人无法想象的神通手段。
来人凌空踏落,瓦片有细微裂痕,这是极境一重天,若是极境巅峰,伐毛洗髓,身轻如燕,踏雪无痕,身形如鬼魅。
徐风继续走着,静观其变。这里是大周镐京,三山修士都要遵循王法。
砰!
瓦片清脆碎裂,来人脚步加重动手了,人如苍鹰扑食,凌空而起,一拳朝着徐风心口捶去。
极境是人体极限,拳可碎石头。这一拳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断无活命道理,来人是要杀人。
只是徐风不是砧板上的鱼肉,自有记忆,修炼之法如刀刻斧凿,在脑海挥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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