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的第几波了?”我问到。
“已经第六波了。”旁边一起盯梢的同志答。
自从华莺山重点化石群的问世以来,无数的化石爱好者、化石贩子联合起来,对整个华莺山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华莺山的条件极差,没有几条公路,只有几条由村民自发出钱修的土路,别说小汽车,就连越野车也尚不能行。
2008年,正值北京奥运会举国欢腾的时候,中国的古生物界迎来了轰动世界的重大发现—“华莺山重点化石群”。该化石群保存了大量三叠纪末期完整的恐龙化石,软体组织、皮肤乃至羽毛都精美保存,第一波科学研究的问世让全世界的学者瞠目结舌,华莺山一时间成为了古生物的圣地。
民间最大的化石贩子“七爷”,建立了“僧门”。“僧门”专门管理各个化石富集地区的秩序,调解化石贩子以及研究人员之间的矛盾。“僧门”里面的人在行内称之为“行僧”,我就是行僧中的一员。
“今天不能再放人进去了,不然的话染血的事情可少不了。”我自言自语道。
这时,从茂密的草丛里窜出来一个人,高高大大,身材魁梧,正是我的兄弟聂锋。我平时都称呼他“锋子”,我名字叫周剑,他喜欢叫我“毽子”,我和他从小形影不离,周围人都开玩笑,叫我们“封建组合”。聂锋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妈的,真倒霉。刚才有一个“倒头”,从一家村民的后院,绕着路上了山,穿这个黑色冲锋衣,带了个卡其色的地质包,背着把地质锤,自作聪明,到时候一个人进去,出了危险就麻烦了,我跟了一路,后来实在跟不住了,先回来和你说一声。”
听了他的说辞,我心里不经为那个自作聪明的“倒头”捏了一把汗,心想这片地刚归我来管,要是来一个“秦岭血案”那我以后可是混下去了,这“倒头”要找死也不挑个好地方。为了我的名誉和饭碗,不容我过多犹豫,便只能做出决定,“锋子,他要出事,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追,一定要在死神面前把他抢回来!”
我让其它同志原地待命,和锋子两个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了两天的干粮,就踏上了征途。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居然是我踏上不归路的起点。顺着锋子跟踪他的路线追踪并非难事,没有公路,连小路也没有,到处都是杂草荆棘,或者稀泥巴别提有多难受,但是却把人走过的痕迹保留的相当明显。顺着足迹和荆棘被砍的方向,我们一走就是两公里,还好干这一行随时锻炼着,要是换个普通人来这时候就已经倒下了,但前面的那个人还是不见踪迹,一路上岩石的碎屑代表着他的目的。看来我低估他了,他不是个送死鬼,而是个老江湖啊。突然觉得自己担心他有点多余,说不定他跑着跑着就自己回去了,根本就不会和其它“倒头”遇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已经到这了,还得继续追踪。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到了一群杉树林,正值11月,掉下的杉树树枝在地下铺了软软的一层,而人的足迹终于消失不见了,再也无处可寻。锋子抱怨道:“妈的,白忙活一场,这个送死鬼,就该让老天收了他,我们就不该来找他。”看着锋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仿佛回到了之前我们当倒头一起出野外无忧无虑的时光。我说:“算啦,我们也算尽力了,在往前面走走,走过这片杉树林,要是还没有找到,我们就回去吧。”
又向前走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又累又饿,这片杉树林像没有尽头一样,一点也没有消失的样子,只能选择打道回府了。我们刚坐下,拿出干粮,打算先填饱肚子,再往回赶,突然从远处冲出来一头野猪,黑黑的鬃毛油光发亮,长长的獠牙像两把长毛,眼里冒着渗人的寒意,向着锋子直冲过来。我一下跳了起来,拉着还没回过神的锋子就使劲逃跑,也不管他东南西北,这时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之前和锋子开起的玩笑。当时我和锋子打趣说:“要是我们在野外遇到了人熊,虽然我跑的没有熊快,但我跑的比你快就行了。”哪知道人遇到危险时潜力激发的可真不含糊,现在我还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革命精神。
但人哪能跑的过野猪,尤其是在这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眼看野猪就要顶到锋子的腚眼,锋子突然纵深一跃,躲开了野猪的致命一击,随后独自往山坡上跑去。我心想这锋子真不是个东西,我们还没当同林鸟,就已经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但也不敢稍作停留,甚至都没有力气去骂他一句,因为身后虎虎生威的野猪王时刻想要要了我的小命。几十秒的剧烈运动让我的心脏跳动对的厉害,眼看就要到自己的极限了,前面出现了一颗大树。这棵树可不是一般的大,树藤枝蔓甚广,像千年树精一样,就是我和锋子两个人都抱不下。我一个急刹闪躲到树后,野猪从我的身边径直冲了过去。趁着它回头的空档,我赶紧沿着往上爬。
野猪不会上树。我的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但那只野猪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还是不肯放弃,使劲向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发起冲锋。也亏了这个树相当的结实,野猪撞得吃痛,满脸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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