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福是外乡人,来到这个边境县租田种菜,年方四十五元,未婚,小学学历,不算全文盲,会算账。有一天中午,田家福在田间劳作,有个穿花衣、戴花哨遮阳帽、眼扛黑眼镜的男子来到他的旁边问他:“大哥,你想不想要媳妇?”田家福傻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那人又说:“我说的是真的,是外国人,父母都不在身边,听话的很。”田家福想了想冷不伶仃地说:“带来看看。”
花衣男说:“要得给我点带路费,我从境外带过来不容易。”
“多少钱?”
“不多,就一千元人民币。”
“少点,我没有那么多钱。”
“人家十五岁的黄花闺女,一千元你还嫌贵呀?”
田家福想:“自己也四十二岁了,结不了婚也可以当女儿做个伴。”他答应了,叫他带过来看看,花衣男走了他下工回棚,等待他们的到来。花衣男带来了三个女孩供他选,田家福就选了傻拾妹,他一眼喜欢傻拾妹,感觉这姑娘乖巧,大眼浓眉。
“她叫什么名字?”田家福问花衣男。
花衣男:“她叫傻拾妹,话不多,但她不是哑巴,不会听你们的话,你要慢慢教她说。”
田家福从他的床底下捞出他刚才数了好几遍的一千元钱给了花衣男,花衣当面数了数钱,带着两个女孩走了,傻拾妹就这样留了下来。
田家福骑着拉菜的破旧三轮车拉着傻拾妹,去街上买了一条内裤、一套衣服、一双鞋子回来,用大锅煮了热水,叫傻拾妹洗澡。他们俩之间无法用语言交流,都只是用肢体语言比划,田家福指着倒满热水的大盆比划着,叫傻拾妹洗澡,傻拾妹愣着,看着田家福不出声。田家福以为她不懂洗澡,战战兢兢地帮她脱衣服,一股咸臭味扑鼻而来,差点呕吐,但他有意地镇定下来镇住了自己,把傻拾妹按进热水盆里,开始帮他搓澡,洗到一半,一大盆水变成了黑浑水,田家福看见这情况,又把那口大锅支上三角架上烧着水,搓着搓着那水也热了,他把傻拾妹抱出来,换了盆里的水又把她抱进去,清清她身上的脏水,用瓢一瓢一瓢地沁到傻拾妹头上帮她洗头,洗干净帮她抱到床上,帮她换上刚才买回来的新装。
折腾到晚上八点,田家福做了豌豆焖饭,一根豆腐肠在火塘边烘烤,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一个炒白萝卜,傻拾妹像饿狼似地吃了又吃。好像她注定是他家人一样,没有一点拘束,也没有一点害怕。
吃过饭,田家福冲了个冷水澡,带着傻拾妹就上床睡了,他们俩就这样成了事实夫妻。傻拾妹一天晚上翻腾着不安宁,一会用脚踢他,一会用手抓他,一会醒来时滚到床脚,一会又滚到床头,滚来滚去还呼着鼾声,睡得很香。田家福在黑夜里听着她熟睡的鼾声,心里怜惜起她来,想:“这个傻孩子倒底吃过多少苦呀?也是个苦命人,还被我这样践踏,以后我得好好对她”想着想着无法入眠到了天亮。
一早起来做早饭,傻拾妹醒来,田家福热水盆、洗脸巾、牙刷牙膏全部摆好,教她使用,帮她洗脸,让后一大碗热腾腾的米饭 荷包蛋递到傻拾妹的手上说:“十妹,吃吧,多吃饭。”虽然她听不懂,但他还是边说比划着。刚说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定定神,他想让这个傻拾妹成为一个完全忘记过去痛苦的人,从改名字开始,傻拾妹这个名字就不要了,取个名字让她跟自己性,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名字‘田菜’,他自言自语“对就叫田菜。”对着傻拾妹:“田菜,对,以后你就叫田菜,来田菜,吃吃,多吃点。”开始教她认自己的名字:“田菜、田菜、田菜”
田家福的生活,因为田菜的到来增添了许多乐趣,她每天乐滋滋地带着她下地劳动,教她说话,从识别菜开始,田菜只看着他不发音,急到了田家福,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发音:“白菜。”田菜也看着他笑笑不发音。后来他改变了教法,在吃饭时教吃饭,在喝水时教喝水,到地理劳作时教她识别青菜、白菜、萝卜、香菜闲时也教她识别棚前棚后的花草、葫芦、丝瓜,吃什么教什么,做什么教什么,一年下来田菜学会了生活日常用语,那口音就是一口田家福家乡的口音。身上也长了一些肉,那小脸也圆润了起来,身上的青春迹象也开始萌芽,也露出了一些笑脸,但不见怀孕。两年过去,田家福以为不会生育了,第三年她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孩,取名叫田春妮。生小孩后她基本不下地,就在家里带春妮,做饭,看看棚前屋后,傻拾妹经常带着春妮去田家福劳作的田间玩耍,顺便做些修菜叶等轻活。三年后,田菜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田春光,田家福更加乐得干活都不知道累。他们就这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无奇,但无忧无虑,简单和睦的生活。
转眼田春妮已经七岁,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他们两口子商量着,要送春妮去上学,他们都没有读过书,他们觉得这是他们最大的遗憾,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要让两个孩子读书。但因为田家福是个外来人口,户口不在此地,田菜更是黑人黑户的外国人,小孩入学就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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