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是血,紫青的肌肤沾满不知道从哪个动物流出来的血。
观察许久,她站在水族箱旁,用幼兽的目光注视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
她拥有人类女性的特征,饱满坚挺的胸部和纤腰翘臀的体型。
隐藏阴暗下的半张脸,露出尖锐牙齿,脚下垂着一根光滑的尾巴,尾端呈锥形,不安的在腿部和赤足部位缠绕晃动。
怎么形容她,她是一个怪物;一个性感的雌性怪物,尚且不具备攻击性,有交流可能性的怪物。
现在已经午夜三点,夏辞手里攥着手机,尽量保持理智,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比如去拿放在旁边桌上的水果刀。
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他在这里住了三年,房子每个地方他都去过,包括地下室,他不知道这个怪物,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想来这里拿一箱青岛啤酒。
“妈……妈。”雌性怪物突然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它说得很轻声,犹如蓝鲸的声音,潜进未知的深海里,带着孤独与空灵的回响。
这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但没有人比它的声音更好听。
我是男人,你叫错人了吧?“夏辞不确定雌性生物是否在跟自己说话。
而且他今年才二十二岁,也没有这么大的孩子。
“妈……妈。”怪物仍没有更换名词。
夏辞明白了,这个怪物并没有在跟自己说话,他觉得自己可以退出去,打电话报警,叫警察处理这个事情,他不认为自己深居简出,常年呆在这间破屋里,导致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退,慢慢的退出去,夏辞慢慢的往后走,脚步轻得就像行走在月球上,他不敢发出声音,他怕这个怪物突然朝自己发动攻击,甚至如自己所猜想,它并不具备灵长类的智能。
“妈……妈。”怪物一直喃念这一句,突然从眼睛里流出晶莹的眼泪。
夏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澈的眼泪,就像一颗颗断线的珍珠不断的脸颊上划落。
她哭得像一个小孩,夏辞心里的某一根弦被拔动,但夏辞没有停下脚步,仍往后面走,他不觉得自己一个普通人能处理看似可怕的怪物。
“妈……妈。”怪物见夏辞要走,害怕的终于从阴影里走出了一步,它想挽留他,但它又不敢。
“嘶!”而在这时夏辞也看清了它的全貌,从嘴里吸了一口凉气。
他既惊于怪物的丑陋,又惊于它身上的伤,它的右腿和手臂上留着两道尺子宽的伤口,像被某种尖锐的利器给切开,至少有五厘米深,已经感染发炎,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引起败血病和破伤风。
难怪这个怪物会哭,原来这个怪物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
介于绿与黄颜色的眼睛,也映入夏辞的瞳孔里,从里面仿佛能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心里在想,如果报了警的话,警察会不会把它当成实验品去研究?甚至发生冲突的时候,错手把它给杀了。
但夏辞在想,这是一个普通人该犹豫的时候吗,万一,一不小心,命没了。
”妈妈。”怪物可怜缓缓蹲在地上,独零零的朝燕辞伸出一只手。
夏辞看见,她腿上那道伤口像蜈蚣一样愈发变得狰狞了。
她渴望妈妈帮助它,但妈妈并不在她身边,还是一种古怪的错觉,她把自己当成了妈妈?人类的言语,它只学会了这句?
说不定它是蛊惑人心的怪物,你应该要理性对待它,危险往往存于未知的事物中,夏辞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在大脑的另一边他却动了恻隐之心,它可怜的声音仍在右脑里徘徊,他从旁边拿起一把雨伞,将握把的那一头递给那个怪物,他说:“握住它,我带你去包扎。”
尽管查觉到怪物听不懂自己的话语,但他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声音传递自己的善意,那怕是通过自己说话时的神情。
怪物不动敢,她不知道这根棍子是什么意思,她比幼崽还要天真和害怕,但腿脚上的伤痛,使她难以忍耐,偷偷观察那雄性生物的眼睛,见他目光平和,它才敢缓缓把手放在握把上。
见这怪物的神态如此胆小,夏辞悬着心缓缓放下,然后牵着伞尖,带它走向门口。
怪物跟在他身后,虽然他经常扭头观察它,警惕她的动作,但他不会发现,怪物视线盯着他的位置,是他光滑的脖颈,如果怪物真要朝他扑过来,真怕他来不及做出反应。
至始至终,担忧显得很多余,怪物没有一点朝夏辞袭击的动作,就算夏辞拿出医疗箱,叫她把腿伸出来也是如此。
她坐在沙发上,伸出的紫色肌体在昏暗的光芒照耀下,宛如毕加索所画的《星空》,充满幻视和离奇的感觉。
夏辞坐在它旁边,从旁边拿起酒精和棉签给替它擦拭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