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三十一年。
朝阳初照,暖风微醺,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春燕啄春泥,一名身穿大明皇帝衮服的青年,正呆呆地坐在南京紫禁城旁边,用手里的树枝无聊地挑动着池塘边的泥土。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皇帝是伙夫……”
摸了摸自己粗壮的脖颈,青年确定,自己是穿越了,还穿越成了大明的第二位皇帝,建文帝,朱允炆。
那个被一对卧龙凤雏文臣忽悠瘸了的大明皇帝。
齐泰,黄子澄。
对了,还要加一个读书种子方孝孺。
这哥三儿比勾股定理还铁,头铁。
“削藩是不可能削藩的……”
将树枝丢在泥塘边,青年站起身来,呢喃自语。
他眸子有些迷惘,又有些无奈,前世他就是个普通的社畜,在某高校门口的便利店打工,他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天三顿吃烧烤。
某一天,他正和娇滴滴的大一兼职小学妹,在店里吃着火锅,唱着歌……
顺便看看有无机会探索探索生命的奥秘。
忽然头就很晕。
结果眼睛一睁,一闭……
就穿越了!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难道是因为上亿的大工程做的太多有些虚?
可咱也没做啥坏事啊!
“哎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就是朱允炆,朱允炆就是我……”
朱允炆揉着脑门,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狗,他平素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和青春洋溢的小学妹们多多探索生命的奥秘,可惜还未能实现这个宏大理想,年方二十一岁,就英年早穿了。
如今是大明洪武三十一年,六月初。
五月下,大明洪武天子朱元璋驾崩,临终前传位于太孙朱允炆,并嘱咐大明战神李景隆,长兴侯耿炳文,还有荣国公梅殷等一干重臣,辅佐朱允炆。
朱允炆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跟着伺候的太监和侍从,感觉脑壳更疼了,当男人难,当皇帝更难啊。
自己这边的反骨仔,太多了!
别的不说,就说如今掌管左军都督府和西番茶马贸易大权的曹国公李景隆吧,此人乃是大明开国六王,岐阳王李文忠之子,在军方势力根深蒂固,旧部遍天下。
茶马贸易,不单单是茶叶和马匹,还有江南的丝绸,漆器,麻布,盐巴等物品交易,也就是说,李景隆还有财政大权。
但他和自己四叔朱棣,不能说穿同一条裤子,只能说没少眉来眼去。
如今,大明秦王朱慡,晋王朱棡,都已经薨了,自己四叔朱棣是诸王之长,又镇守北平,军功赫赫,李景隆这些军中勋贵和他打小撒尿和泥的交情,而且四叔朱棣的王妃乃是中山王徐达的女儿,大明军中还活着的宿将,许多都和四叔有战场同袍的情谊。
自己呢?
皇爷爷朱元璋倒是给自己留下个善于守城的耿炳文。
哦,还有黄子澄,齐泰,方孝孺……
按照前世的记忆,这几个卧龙凤雏建议自己削藩,导致四叔燕王起兵靖难,几十万官兵在战神李景隆带领下打不过朱棣几千人,黄河水都被放空,官兵惨败。
虽说最后涌现出平安,铁铉等一干猛人阻挡住了四叔朱棣的脚步,但前世那个朱允炆心慈手软,给朱棣套上了免死金牌,又对自己这边的反骨仔优柔寡断,再加上文臣猪队友昏招频出,最后落得个失踪的下场。
“削藩削藩,削你妹的藩!”
朱允炆咬着牙根,捏着拳头愤愤不平地暗骂道,他站起身来,在原地踱步转了转,皱起了眉头。
“但是不削藩,咱这几个叔叔可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我四叔,咱虽然读书少,但永乐大帝这个名字还是听过的……”
以手抚膺,朱允炆实在是头疼。
大明如今的确有个问题。
地方藩王,尤其是九边塞王,拥有军权,个别藩王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权柄过大。
但是换位思考……
他们横行霸道的基础,是朝廷的赋税支撑着,他们王府的赐田有税收钱粮,能够养得起庞大的藩王卫所军。
要想削弱诸藩王的实力,从钱粮着手即可,藩王们想造反,那也得有钱粮才行不是?
再说了,大明天下被老朱家血脉侵吞祸祸,也总好过被文官大地主集团祸祸吧?肉烂在自家锅里总是不亏的。
“这天下是老朱家的,又不是我的,我做个昏君花天酒地,这天下他们藩王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纳上百八十个妃嫔先爽一把她不香吗!?操这心干嘛!”
想通了这一节,朱允炆忽然觉得,自己穿越过来的处境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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