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王朝,东阳府,坠龙湖。
大日西斜,天边红霞漫天,云层堆叠。
湖面波光粼粼,微风荡漾,偶有红鱼跃起,映射金光,激起万千水珠!
坠龙湖纵横九百余里,水面宽广,物产丰饶,是附近一域生民的栖息地。
此时,宽大的码头左侧。
树荫下,两名渔民正在隐秘交谈,偶尔向周围四顾,显得十分谨慎。
“吴二哥,你真把小天送过去了?”
一名披着蓑衣,脚穿草鞋,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正一脸复杂地向另一个中年男人问询,手中的长杆网兜不由得缓缓捏紧。
“嗯,送过去了,价格谈拢了,这个数!”
那名中年男人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表情略带伤感,只是嘴角稍稍翘起,表明其心情并非“阴雨天”。
“那可是你亲侄子啊!你咋能把他送去那个地方。”
黑脸汉子表情有些激动,黑里透红的脸上,愧疚、悲愤、后悔等等不一而足。
“我知道他是我大哥的孩子,可是我们活不下去了,他去青楼,虽然,虽然有些不妥,但至少能比咱们活得好,万一再被那个贵人看上,他就不再是低贱的渔民了。”
中年男人情绪也有些激动,因为他深知,打鱼的永远没有出息。
不谈收入稳定与否,单单没有农田,缺少生活物资,时常被码头帮派压榨,就足以令人对生活感到窒息。
倘若运气再差些,遇到个风浪、水匪,水怪、雷暴,这九百里湖面连个全尸都拉不下。
黑脸汉子紧紧攥着长杆网兜,牙关紧咬,最终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余下满腔愧疚无处发泄。
“我对不起你,吴大哥,没能好好照顾好小天,我...我该死啊!”
“老王,这不怪你我,血斧帮的月供又增加了三成,我们必须要及时上供,否则......”
“这五两银子,还是那老鸨子看在小天底子不差的前提下,才又增加了一两,否则咱们这些满身鱼腥气的渔伢子,又岂能被人家看上。”
“这五两银子,咱们呐救急用,可别外传出去。倘若让血斧帮的人知道了,咱们就糟了,还有一旦有人问起小天,就说送去东阳府城当学徒工了。”
说着,中年男人掂了掂钱袋,感受着银两摩擦发出的咯吱声,内心不由得滋生出一丝丝欢愉。
黑脸汉子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送去青楼,基本上别想出来,除非贵人搭救,否则孤苦一生,任人摆弄,何其悲惨!
而小天要被培养成娈童,虽然命短了些,但一旦有贵人看上,荣华富贵还是能奢望的。
低头看着鼓起的钱袋,黑脸汉子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贪婪,随即其赶忙摇摇头,将杂念甩去。
这是他干侄子用“命”换来的,他绝对不能碰!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看着对方眸中隐现的些许动摇,眼角微微闪过一丝讥讽。
“哼!还暗戳戳地指责我,你不也是一个德行,呸!”
...
东阳府。
红杏阁。
丁字号三房。
“小子,你是姐买来的,生是姐的人,死是姐的鬼,想死,要姐同意才行!”
“敢绝食寻死,姐就让你尝尝宫廷酷刑的滋味,还有你那坠龙湖码头的亲戚,我找人全部做掉,连你爹娘的坟和草都给你挖喽。”
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鸨子用捏着手绢的纤细玉掌拍了拍吴天苍白的脸,语气狠厉,动作温柔,极具反差感。
吴天迷迷糊糊间听着这一番威胁,不由得怒极,手脚却被捆绑着,动弹不得。
不一会儿,老鸨子施施然走了,留下两个打手看着吴天。
她不怕吴天不肯就范,自己好歹经手过无数嫩雏,现在哪一个不都是乖乖去服侍客人。
先饿上三天,再让打手打几顿,在对方濒于绝望之时,自己再好言相劝,随后以工代养,将对方养肥,也让对方适应现在的生活,再然后宣传些与贵人交好的前辈,生活何等奢靡,再由他们连番劝慰,从肉体和精神上双重轰炸,由不得对方不服软!
老鸨子将这套流程美名其曰:熬人、养人、劝人、御人!
堪称现代传销模式的阉割版!
CPU的祖师爷!
......
吴天意识渐渐清醒,他是一个穿越客,死前一瞬,便是车祸现场的爆炸声,随后便出现在这里。
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意识刚刚清晰的吴天陡然被原身庞大却简单的记忆所侵袭。
原身名叫吴小天,父母早亡,被自己亲二叔收养,奈何码头所在帮派血斧帮横征暴敛,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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