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夫人那边差人来请夫人前往鹤松堂”大丫鬟荷香挑开鸭暖青色绢纱门帘穿过屏风向正在看账本的敬国公夫人杨孟氏行礼禀告,杨孟氏示意荷香起身后,问到“没规矩的东西,老夫人身边差人过来怎的不请进来”荷香含笑回到“奴婢请白露姑娘进来喝杯茶歇歇脚,白露姑娘说老太太刚午歇起身,身旁离不了人便回去了”杨孟氏点点头,放下手中账本,抬眼望向老夫人鹤松堂方向。
想起昨晚夫君提前告知她的消息,沉吟片刻后,缓缓叹气,转身对身旁伺候的红梅说“给我梳妆,去给老夫人请安”
一盏茶后,杨孟氏身穿白粉缎子素纹裙,直领石青色暗绣牡丹花锻袖衫,外套湘色圆领对襟绣蝴蝶游戏牡丹花比甲,头梳随云髻,顶上竖插一枚银底镶嵌金花钿,斜插镀金点翠鸟架步摇,随意在脑后点缀了两朵绢花,带着荷香和红梅出了正院往老夫人处去
鹤松堂内身穿酱紫富贵团花圆领蜀锦袄裙的老夫人正靠在紫檀荷花纹罗汉床上,手拿着翠玉福字珠串,和身边老嬷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时站在园门口侯着孟杨氏的小丫鬟进来禀报。“老夫人,夫人到了。”
老夫人示意让小丫鬟将人请进来后,看着陪伴自己几十年的老嬷嬷。嘴上说道,“你觉得今天她能答应吗?”
顾嬷嬷把手里的参茶递向老夫人,笑着说“夫人一向懂事体贴,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夫人听罢接过参茶,打开轻尝了一口后,递给了身旁打着扇的白露。
孟杨氏这时正好跨进了堂屋。嘴上噙着笑,对着老太太行礼说“儿媳请母亲安,母亲今日看着精神头儿比前几日好,这富贵花图袄裙显得母亲愈发富贵”。
老太太听孟杨氏说的脸上笑容更深几分,对着顾嬷嬷授意扶起孟杨氏笑骂道“你听听,我这把年纪了她还这般甜言蜜语哄我”顾嬷嬷往前几步扶起孟杨氏后将人扶至坐下,走到老太太身侧对老夫人说“大夫人说的可没错,这两日天气不似前几日日头毒辣,老夫人进食也比前几日好的多,精神头儿可不是好的多了么”
老夫人和孟杨氏笑谈几句后,让白露为孟杨氏上了茶,老夫人看孟杨氏抬起茶盏,低头盘玩了两下手中的玉珠,开口道,“青珊嫁入府中快六年了吧,嫁过来后掌管中馈,操心府中大小事宜,又诞下嫡长子嫡长女,为我孟家开枝散叶,辛苦了”孟杨氏做大恐之状“这是媳妇该做的,母亲快别这样说折煞媳妇了”
老夫人抬眼看着容貌妍丽的长子媳妇,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不是嫂子得病去世,嫱儿守孝三年,拖成了大姑娘不好说人家,要不是这样平阳侯府的嫡三女怎会如此随人挑选,哥哥看好几个有意结亲的,可对方话里话外都嫌弃嫱儿年纪大了,哥哥无奈之下来府里和她说想将嫱儿嫁入敬国公府做侧夫人,要不然儿子儿媳伉俪情深,膝下子嗣承欢,儿媳孝敬自己,自己若非嫡亲哥哥开口也不会强塞人进儿子房中。
想了一会儿。老夫人让白露拿了个靠枕垫在腰后,清咳了两声对长媳说道“母亲有事同你讲,母亲娘家平阳侯府上有个嫡出的三小姐,为我那过世的嫂子守孝三年拖成了大姑娘,天可怜见的说了好几户人家对方都没有结亲之意,前几日你舅父带着她来拜见我,你回娘家没遇到,你舅父的意思是想将嫱儿嫁入府里为侧夫人,母亲仔细看了,嫱儿她本分老实,不像是会在后宅兴风作浪之人,母亲今日想问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嫱儿虽是我娘家侄女,我定不会过分怜爱,她在你面前持妾礼越不过你,在母亲眼里敬国公夫人止你一人”说罢老夫人抬起身边参茶装作饮下,实则观察孟杨氏的反应。
孟杨氏听完心里苦笑看来还是躲不掉面上不显,心里想昨晚夫君和她提前透露后,她便考虑清楚了,她与夫君成婚快六年,夫君和婆母一直宽待自己,夫君房里除了一个夫君年少时的通房确实没有其他人了,况且成婚后夫君从没碰过那个通房也不出去寻花问柳,与其以后进一些不知底子兴风作浪的,还不如应下老太太,老太太和夫君看她应下还会觉得她受了委屈更宽待一二。
孟杨氏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盏,作略略思虑,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跪在老夫人塌前“是媳妇思虑不周,夫君承爵四年,媳妇应当为夫君后宅添人,还劳母亲操心,是媳妇的错,嫱儿表妹媳妇是见过的,是媳妇未出阁时的手帕交,以嫱儿表妹之姿别说嫁入国公府作侧夫人,哪怕是正牌夫人也是绰绰有余,媳妇怕侧夫人之位配不上嫱儿,让平阳侯府心生怨怼,坏了两家的关系”老夫人连忙让顾嬷嬷扶起杨孟氏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这孩子,这哪能怪你,原本母亲没想过要往你们房中塞人,只是你那舅父是我嫡亲的哥哥,他亲口恳求了我,嫱儿她毕竟身份在那,老二家的又是让我不省心的,才想到放你们房中,你放心,虽说嫱儿是侯府嫡女,我和你舅父达成一致只能以侧夫人之礼相待,这敬国公府夫人只能是你”老夫人看杨孟氏同意后,心里确实对杨孟氏又怜惜两分,“不知母亲定了日子了么,媳妇好去准备”孟杨氏问到。
迎娶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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