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时，便看到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迷雾氤氲，伸手不见五指。

耳边传来系统机械的男声——

【宿主您好，这里是传送门。您即将要去的世界是“恋哭国”，任务攻略恶毒女皇“天昙悠”，阻止她成为变态杀人魔。】

裂缝的另一面，是新的天地。

闵曜卿从狭窄门缝钻出来，入目的是古代普遍的建筑。

五月的天，在这个时空，已然热的不行。蒲公英飘在空中自由自在，顽皮地擦过他鼻尖，留下丝丝痒意。

他下意识揉了揉，手臂上突然厚重，让他这个习惯穿短袖的青年，一时不太适应。

他垂眸查看，发现自己穿的十分有书香气息。

想必，是个大官！

闵曜卿想起穿来前，在时空管理局任职，他信誓旦旦对总部保证，这次绝不半途而废，一定与攻略对象血战到底！

于是他来了，而原身愿意让他占用身体，因为他也想阻止天昙悠变成疯子。

环顾四周，青年不由一愣。

地面杂草丛生，屋顶缺瓦露砖，像废弃了十年的破院。

空气里弥漫着腐臭，闵曜卿抬手，下意识捂着鼻子，嫌弃地想:当真是未来女皇住的地方？

“喂！你给我擦干净点，要是鞋底有一点泥垢，今晚你连馊掉的狗食都没得吃！”

闵曜卿身子一顿，僵硬转过头。

被发现了？不会吧？

背后靠着百年大树，粗壮无比，稳稳挡住这九尺男儿的身子。

“……”他呼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说他啊。

他寻着声音，探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剥开挡住视线的树叶，眯着琥珀色的眸，窥望过去。

房院门口，两个女子，一名是宫女，她单手叉腰，鼻孔朝天，悠闲站在一旁督工。

而另一个——

少女跪在地上，粗衣肮脏，体无完肤，正在刷洗一池的绣鞋，即便指骨红肿也不敢停。

躲在树后的闵曜卿，踌躇暗想，他要不要去帮她一下？

他这个攻略对象好惨，好让人心疼。

【叮咚！】

闵曜卿挑起剑眉。

系统总是慢半拍:【攻略对象已现身，请您做好准备。】

“……”他看到了好么！

天昙悠跪在碎石上，柔嫩的掌心陷进棱角里，感觉到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液从掌心里钻出来，一股一股让石板染上猩红，绣鞋也脏了。

头顶刻薄的声音，喋喋不休。

“给我洗干净点，池里的绣鞋要是半个时辰内还没洗完，那你今晚就别睡了！”

少女咬住唇肉，手里绣鞋被她洗出褶皱，宫女脸上讥笑顿时垮下，猛地一脚把她踹进水沟。

“你个小贱蹄子，成心的是不是？你使这么大力，弄坏了你赔得起吗？”少女躲避不及，趔趄下掉进洗鞋池，水花四溅，沾了她一脸。

天昙悠上挑的眼尾猩红，坚强地没掉一滴泪。她握紧袖子里的东西，闭眼，咬着牙，似是在极力忍耐。

“对不起姐姐，鞋面太脏了，我擦了很久都擦不掉，心一急所以力道便重了些，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少女怯声道歉。

臭水味在她稚气的面颊肆虐，熏得她眼睛涩疼，她像是没有痛感，用指头狠狠摁在伤口处，赤色的液体再一次破皮而出。

宫女听到她的称呼，心情好了些，但仍看不惯她:“别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公主，如今，你就是个灾星，这辈子就是个下贱命！”

少女听着她的辱骂，漆黑的眸看见手腕处又多了几道淤青，她抿唇，忽略掌心的擦伤，艰难地爬起来。

宫女望着池里的血水，吓了一跳，像避灾一样后退几步，“别把你的噩运传给我！”

“……”天昙悠早就明白，自己是脏的。她的存在，在所有人眼里，都像是过街老鼠，肉、体脏，血液脏，穿过的衣服更脏。但人人都惧怕她，生怕染上她的气味会带来不幸。就连她的父皇，她唯一的亲人都不想留她。

宫女眼尖的撇见她衣裙的血迹，连忙捂鼻，又退一步，嫌恶般瞪她:“你怎么这么恶毒？不过是在石头上跪了四个时辰而已，怎么全身上下都是血？”

天昙悠低着头，打量自己穿的乞丐服，上面湿答答的，是血，是臭水，还有泥草，过分肮脏。然而她面无表情，早已习惯了痛。

宫女凝视着天昙悠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真是继承了她生母的妖媚。

宫女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害我！你害死自己母妃还不够，现在还想祸害别人，你这个恶女，你怎么不去死？！”

“啪！”

连树后的闵曜卿都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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