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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001.女巫 (1/2)

「哈利──波特──!动作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

「我们这裡没有给你这个怪物住的房间!谁知道你什麼时候会把房子炸了!」

「怪胎~怪胎~哈利波特怪胎~」

达安娜面无表情目无焦距的坐在二楼窗边,听著门外威农和佩妮把哈利从隔壁赶到楼下楼梯间,期间还参杂著达力怪腔怪调的打油歌。达安娜知道如果要让威农和佩妮不再那麼生气,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办到了,可是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麼办,而且也真的不想再管了。

距离自己出院已经一个多月,威农和佩妮只要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疤痕或是為了遮掩疤痕放下的头髮,脸上就一阵青一阵白,接著像是将所有的担忧恐惧化為怨愤般对哈利咆哮。刚开始他还会试著转移威农和佩妮的注意力,诸如拿故事书请威农或佩妮唸、说想看电视想玩电动或想吃点心等,但是威农和佩妮的反应总是大到令达安娜无法招架。不是被抱著在「喔!我的洛莉,我可怜的洛莉~」的咏唱中被眼泪淹没,就是被能撑死一头成年壮硕的猪的食物量淹没,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最后威农和佩妮总是能把注意力转回哈利身上并且把哈利骂得更惨。

达安娜觉得,不管是為了威农和佩妮的心臟和喉咙、自己的耳膜、家裡财政、哈利的心灵健康、达力的身材,自己短时间内还是能不出现就别出现吧,希望接下来达力、哈利和自己要上小学的事能让这次意外成為过去。

「唉……水蜡树街4号、德思礼、哈利波特,真没有真实感啊……原来原著裡哈利.波特的那种待遇,是这样来的吗……」达安娜叹息一声,转而整理起自己的思维。这种感觉真奇妙,感觉自己既是达安娜,又不是达安娜;明明自己还活著,却真真确确的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了两次;明明自己切切实实生活了六年,一部分的自己却觉得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世界是一本虚幻小说的一小部分,甚至,自己还不存在於这一小部分当中。达安娜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在生死关头想起了前世,还是已死的自己借尸还魂读取了洛莉脑中的记忆和感情。

小说中德思礼夫妻待哈利说是虐待也不為过,但在洛莉的记忆中,德思礼夫妻虽说不像对达力和达安娜那样嘘寒问暖宠爱有加,嘴上抱怨著经济负担和多照顾一个小鬼的辛劳,对哈利也还算是不错的,至少前世的达安娜──姑且先称為前世──还没有可以自由支配的零用钱呢!

「看来关键是魔力暴动吧。」达安娜翻著洛莉的涂鸦日记本,洛莉有著小孩子独特的敏锐观察力,虽然片面而表浅的表达和理解让这本日记本像是谜语本一样,达安娜必须看著词不达意的隻言片语、看著抽象的插图努力调出相应的记忆,并且努力挤出脑海中残存的原著、电影情节列出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爸爸常常不高兴」记得原著威农好像也是什麼都可以抱怨?达安娜实在是不记得了,毕竟达安娜过去也不是能记得所有原著细节的那种超级哈迷。事实上,如果不是要哄想当巫师的小外甥死前刚好重新看过了一遍哈利波特,达安娜恐怕连哈利.波特的姨丈叫威农都不记得。但是结合「爸爸和妈妈都讨厌万圣节」、「爸爸大声的吼著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和威农通常生气的时机,达安娜推测威农大概是那种很不擅长应付出乎意料或是突发事件的人。

对威农来说,巫师和魔法大概都是骗子骗人的把戏、怪诞不羈的荒唐事吧。而且达安娜觉得,威农的怒气总是在佩妮脸色不好时更上一层楼,或许……也是為了保护家人?

「妈妈好像很害怕爸爸和哥哥生气」、「妈妈好像总是想知道邻居在说什麼想什麼做什麼」佩妮好像很在乎他人的眼光?或许还很八卦?虽然达安娜很不喜欢八卦的人,但总觉得能理解佩妮的想法。毕竟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想法很恐怖啊,而且如果不时时刻刻谨慎留心周围,就会莫名其妙被周遭抛下身处於自己完全不明白的处境。

只是……达安娜会有这种不安全感,是因為过去直到毕业,都没有能互通讯息的至交,想获得资讯就必须自食其力,而据达安娜所知,佩妮和邻居太太们相处的都还不错,也一直有和学生时期的朋友联络。达安娜不太理解,佩妮究竟在焦虑什麼呢?就好像潜意识裡感到有危机暗伏而直竖双耳警戒的惊兔。

达安娜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佩妮将会因為哈利的魔力暴动逐渐切断这些友谊联繫,而后像是失去视力、失去听力坐困在囚笼中的惊弓之鸟,躁动难安──就像是过去没有放下他人眼光,总是试图融入人群却偏偏格格不入的自己……虽然达安娜也说不好,放弃了合群背向人群的自己,是否有比陷入困局佩妮好呢?

达安娜甩甩头,将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甩出脑外,手指在「哥哥」两字上滑过,然后翻了个眼球跑到后脑杓的大白眼。

不管怎麼说,爸爸和妈妈也太宠小孩了吧!比起似乎有点复杂的威农、就是很复杂的佩妮,达力真的单纯到可以用「任性幼稚的猴死囝仔」一句话概括,洛莉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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