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开三年,苏省铜市,大泽公社,许村
“既然两边家长没啥意见,就让孩子们自己处处,看合不合得来”潘婆子热情的说道。“老李哥,老王哥,你们看怎么样?”
“行吧,就看看孩子们的意思了”老李头心里乐着呢。他家二女儿,聪明伶俐,干啥都是一把好手,小学毕业,识字有文化,就是性子烈了点。就是不能提介绍对象的事情,一提准给你闹几天,因为自己被错划成右派,她又一气之下,主动辍学,自己也由着她了。眼瞅着都奔三十去了,同龄的女孩们孩子都上小学了,她还不着急,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不闹的,那可不得赶紧加把火啊。
“老李哥,说行就行”老王头心里也是美滋滋。他家二儿子不憨不傻的,为人实实在在,跟村里人就没有不好的事情,谁家有事叫一声准到。可是就是这个实在木讷的性子,被人传成了缺心眼,有点憨。因此还被人悔了一次婚。可是自家儿子自家知道,虽然只上了两年学,那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俩学生,只能紧着学习成绩更好的老大了。自家儿子学手艺是没得说,木工、瓦工都是把好手,还学会了烧砖窑的手艺。因为话少,跟介绍的对象都聊不到一起去,结果就拖到快三十了。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他跟人家女孩说了两句话没结巴,那就是缘分到了啊,二儿子的婚事有门了啊。
“二妮,你带着二民认认路”潘婆子吩咐道。
“婶子,我知道路,我来过”二民回道。
“让你跟着去,就跟着去,哪有那么多废话呢”潘婆子训斥着,轻推了二民一把。
王二民跟着李二妮就往篱笆墙外走去。
刚打开院门,就见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脸上从恼怒,到惊诧,再到惊喜,转而满眼含泪的冲向二妮。二妮第一次被一个人的脸上能表现出这么多情绪给吓到了,然后就见那人向自己冲了过来,本能的一脚踹过去。
“妈!妈!”那人张着双臂大喊着,然后被一脚踹了出去。
“爸!爸!”那人爬起身又看到了王二民,手脚并用的爬到王二民的跟前。王二民是个心善的,没有踹过去。
“这是你儿子?你居然有这么大的儿子了?”王二民和李二妮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愤怒的质问对方。
“谁让你过来捣乱的?”这时,一个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冲了过来,挥拳便打。“你这臭小子,敢毁我二姐的清白,来我们老李家捣乱,欺负我们在许村孤门独户啊!”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里的众人急忙出来查看,前头的三人脚程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三在哪里嚷嚷捣乱、欺负人什么的,于是三人也加入战团。确切的讲,是加入群殴地上的那个青年。
只见地上的青年边躲边叫“小舅、二舅、大舅,你们下手轻点啊,别打脸!大伯,你还活着?!你咋打的还更狠了?爸、妈,你们还看着干嘛?我都快被打死了!救救我啊!”
“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不对!我没有儿子。也不对!我是清白的!”李二妮语无伦次的跟王二民解释道。她也不知道为啥要对一个仅说了几句话的男人解释那么多。
“他陷害我!”说完,大哭着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哎……”王二民看着李二妮哭着跑走,心里疼了一下,接着便是怒火冲天,便冲向地上的青年。
“叫你捣乱!叫你捣乱!”王二民每一脚都用尽全力的踹向地上的青年。
“爸!爸!你别打啊!你怎么比他们打的还狠呢!我,王师,你亲儿子!你不认得我了?”那个自称王师的青年,满地打滚的鬼哭狼嚎。舅舅和大伯他们打的虽然也疼,但是对于他来讲,仅仅是疼罢了。老爹的打,那是深入骨髓的疼啊,妥妥的血脉压制,不可抵抗的!
“老李啊,你外孙都这么大了啊?”围观的村民对姗姗来迟的老李头调笑着。不是他们不管这事情,那个挨揍的青年,明显就是捣乱的,要不是围不下,他们也会上去打上几拳,踹上几脚。老李头为人很不错,做事很公道,尤其是自然灾害那几年,作为生产队长,为了给队里多留点粮食,硬是如实上报产量,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于是在运动的年代,被划成右派,接着被批斗,几个读书的孩子也被耽误了。大家都承着他的情呢!但是调笑两句是避免不了的。乡里乡亲的,斗斗嘴,开开玩笑,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调剂一下生活,苦中作乐一下而已,并没有恶意。
“去去去!你们看热闹不拍事大啊,再看下去人都给打死了!”老李头一遍呵斥众人一边走到院门外,就见到自家三个儿子,还有王家兄弟,在对一个青年拳打脚踢,尤其是自己的准女婿,状若疯魔,完全不留手啊。想到被气哭的二女儿,对这个准女婿更满意了,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
“都住手!你们赶紧把他们拉开,真要出人命了!”老李头吆喝着众人拉架,自己赶忙向前去。这准女婿要是把人打死了,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可不敢让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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