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北境平州,州治之地抚宁县。
抚宁县北部即关隘,有黑云都将士常驻守关。
一匹倦怠的战马憋着最后一口气,疾驰在关外的漠南小道上。
战马的背上驮着的是国朝皇子,姓水,单名一个深字。
水深有紧急军情在身,他的父皇北征胡虏,竟战败了。
此前,他随父皇亲征胡虏,主动出击后又班师,受到胡虏鞑子的夹击大败。
眼看全军将士就要全军覆没,水深临危受命,南下关隘求援。
虽然他从小就很不受父皇的待见,北征胡虏都被拉来拼命,但却在战场上感受到了父爱。
临行前,父皇提议跟水深交换皮甲,那是皇帝才能穿的金黄色皮甲。
父皇命他,速速南下,向关隘去,往京师回,不要回头。
说是临危受命,传送军情,实际上,这是父皇喊他逃命去。
然而水深早已身负重伤,趴在马背上已是命悬一线。
这匹战马来自水深的外祖父贾代善赠送,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名叫闪闪。
水深曾经问过外祖父,闪闪的家来自哪里?
外祖父贾代善告诉他,闪闪是在乌家堡长大的,而乌家堡地处北境关隘。
原来,国朝北境关隘,方圆一百五十里,是荣国公的田庄。
在此地田庄,贾代善创建了战马训练基地,乌家堡。
眼下,水深骑着战马闪闪从漠北一路南下,疾驰了五百里。
水深因身负重伤,只怕性命不保。
“闪闪呀闪闪,你还记得你的老家吗?”
“要是临死前,能去一趟乌家堡就好了。”
水深在闪闪的耳边念着,不曾想闪闪竟然回应了。
闪闪“吁”了一声,似乎听懂了水深的话,也知他命不久矣。
临近北境关隘之际,战马闪闪驮着水深来到了一片田庄。
迷迷糊糊中,昏死之际的水深见前方路口有房屋一片,也不知是何村庄。
战马闪闪径直往前冲去,等瞥见到了人影这才松一口气,他一股脑儿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村民见此场景,禁不住大声疾呼道:
“来人啊!快来人啊!都快快来啊!”
原来,此地正是贾府的田庄产业,村庄即是乌家堡,战马闪闪从小受训的地方。
乌家堡众人先是围观一阵,认出又是战马又是士兵之后,方把奄奄一息的水深抬起,往堡主的家宅送去
堡主姓乌,叫乌进忠,是贾代善的忠仆。
在乌家的大宅子里,堡主乌进忠闻声出来,见状,顿时吃一大惊。
“快!给他喂一口茶水,听他有何话要说。”
喂下一口茶水后,水深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
乌堡主再细看时,发现了水深那血迹斑斑的皮甲,显露着不凡的贵气,他顿时就猜到了水深的皇子身份,
恰恰他刚好知道,近日随御驾亲征的皇子就是水深,因为水深的外祖父就是乌堡主的老东家贾代善。
此时,乌家堡的村民再次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低声交头接耳。
堡主乌进忠立即呵斥众人道:
“闲杂人等保持肃静,若是能退到门外去,最好不过了。”
众人顿时吓退,给弥留之际的水深留出了喘息的空间。
“北征......战败......”
水深的声音极其微弱,那是濒死之人难以咽下的气息。
“胡虏......南下......”
水深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背过头,昏死过去了。
堡主乌进忠见状,慌忙对围观的众人质问道:
“去请乡医了吗?乡医他人呢?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乡医人来了。”
说话声从众人身后传来,想来早就到了,被堵在了门外。
原来是乡团的人闻声赶来,且早去请来了乡医。
数年前便有诏令,国朝北境乡村,召集乡民,自备兵械,弓刀鼓板,团结为社,勤学武艺,弓箭刀枪皆训练有素,当自保卫,以备胡虏群盗。
此时,乡团的壮士们在闲杂人等中开出了一条道,引乡医进入了乌宅。
乡医随即查验了水深的伤情,很快就粗略得出了结论,生死已明。
乡医向堡主乌进忠摇头示意,在他看来,这名战士已然没了性命。
但,北境的军情急报仍需接力送往关隘,送往京师。
乡团的一众壮士,自告奋勇,无一懦夫。
三名乡团壮士来到马棚牵马,怀揣情报,骑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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