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对清宁说:“你要乖乖的,多照顾自己点,保重自己,等着我回来。”
清宁心里甜甜的:“你放心吧。”
清宁遇到毕然以后,很少再想起自己的幼年和少年。
清宁总是对毕然说:“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在血泊中,遍体鳞伤,是你用外衣将我遮盖。”毕然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毕然陪着清宁的时间不多,他总是非常的忙碌。不过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看看清宁。
她们说,清宁只是在为她人作嫁衣裳。初听这句话,清宁的心里滋味怪怪的。时间久了,她也不以为意。是呀,为她人作嫁衣裳又怎么样呢?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们,谁舍得让她们伤心呢。
所以清宁偷偷地告诉毕然说:“你看,我所有的桃花树都回归故里,栽于佳人侧,实在谢谢你。”
毕然只是笑着轻点她鼻尖:“其实我不关心这些,只要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清宁以前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那些开花的芙蓉树。
那时候她和家人们一起寄居在异地,是座已经搬迁的小学校。空置的宿舍楼和教室看上去透着勃勃的温馨,有些被遗落的书本依旧静静地躺在书桌的角落。
这已经搬迁的学校进门就是一个小操场,挨着围墙边栽数棵芙蓉树。因为久未居住,小操场早已不成样子,皆布满各样杂草。当时清宁的父亲被安排暂时看管这还存的屋舍,已备再使用。清宁和小习弟弟便随父母一同搬入了。
搬来没几天,就发现了好玩的事儿。清宁已经记不得是什么季节了,只记得小习弟弟笑哈哈地指着一条黑色的毛毛虫说:“姐姐,快来看,这是什么!”
清宁小心地不让杂草痒到自己,快步向弟弟走去。走进一看,是条黑色的毛毛的虫子。清宁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她小心地呼出一口气,发现弟弟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虫子蠕动,貌似还想摸一摸,便轻声开口说:“是蝴蝶的幼虫,毛毛虫!外婆说会咬人的,然后会起疹子。”
小习弟弟愣了一下,一转眼,大惊:“姐姐,那边……好多。”
“快跑!”清宁轻声叫了起来,去拉小习弟弟的手,惊发现他早已一溜烟没影了。
起初,清宁也不把这毛虫当一回事,左右不离开铺石子的必经园路,去杂草堆乱走就是了。后来黑色毛毛虫们开始泛滥,及至不知何时开始,它们像海边的螃蟹一样开始往操场边的校舍进军,清宁的母亲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奈何药水药粉都似乎没什么作用,好像下了一场雨,毛虫又横生而出。螃蟹胆子小,见人就躲,毛虫也胆小,难免不进屋乱钻……
清宁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胜过对毛虫的恐惧,安心入睡的,也许是看着小习弟弟的睡颜就安心了。
后来,清宁一家对这种黑色的毛虫渐渐习以为常。清宁从起初把它放生回草坪,到后来拿起打气筒除之念起:“虫虫,对不起,你不该来这里。”小习弟弟也会默默哀悼说:“虫子啊,飞吧。”
听到这里,不管清宁念叨几次,毕然总会哈哈大笑,笑得心里酸酸的。生在白玉家的毕然是没有过这样有趣又清贫的日子的。
“然后呢?”毕然会轻弯嘴角问,“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然后?”清宁迫不及待地说,“毕然,你不知道,你没出现的时候,一直是弟弟守护着我。”
记得那次毛毛虫又向屋里的清宁不自觉进攻,门外的小习弟弟大喊:“姐,不好了,毛毛虫来了!”
清宁一低头,放下书本跳起,惊觉大约五条正在四个方向上加速蠕动,妄图在屋里找到安生之处。
“谁开的门?!”清宁一边找打气筒,一边问小习弟弟。
“我来的时候,就开着。”小习弟弟抬起小脚一脚一踩,滑出两条,“耶,命中两条。”
清宁还在找打气筒:“老弟,打气筒呢?”
“用脚踩啊,姐,”小习弟弟开始加速,“还有那一条呢?怎么不见了?”
“呜呜,”清宁故作悲哀,“用脚踩我会沾上尸体的。”
小习弟弟愣了一下:“没事的,都死了。”
“啊!姐,打气筒!”小习弟弟终于在桌子底下发现万能的打气筒。
清宁一把抓过,一锤未中,眼看黑色毛虫就要上椅,小习弟弟一把夺过:“姐,看我的!”
毛虫终于飞天。
二人惊魂未定,猛一记数,发现少了一条。
“姐,好像应该还有一条。”
“我没注意。快,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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