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昆仑山一百多里处,有一座东紫城。听名字貌似取“紫气东来”之意,应是祥瑞之兆,但城镇上空常年电闪雷鸣,时有居民房屋遭天雷击中,引发火患,百姓苦不堪言。幸而有昆仑山修真大派“九天玄教”高人出面,以“薪火克雷”之法布下大阵,天雷之势骤减,城中百姓方能安心度日。
某日傍晚,阴沉了一天的日头终于沉没下来,夜空雷云密布,时有电光隐闪,蓄势待发。城中百姓早已司空见惯,自从昆仑山上的仙人布下阵法以来,任凭天上雷声再响,也再没有落到城里过。街上行人依旧我行我素,城内衙役常瑞从茶馆里晃荡出来,脑袋里还回味着刚才说书先生讲的“四大仙门决战堕灵渊”的桥段,想那“魔祖”也好生了得,“四大仙门”合力布下的“四象天击阵”也就和他对个平手,要不是中途有属下变节,这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呐~
“要是我是那魔祖,嘿嘿~”
“哎哟!”常瑞梦还没做完,就感到左肩一痛,回过神来,发现一黑衣男子从他身侧经过时撞了他一下。
“你给我站住-——!”常瑞嚷道:“没长眼睛啊?撞着人了没感觉吗!信不信小爷我——”
后面的话常瑞就没吭声了......一对漆黑的眼睛望着自己,平静,如一潭死水,至于这潭水下面藏着什么,常瑞不想知道,也不敢去想,只觉身上一阵阵发冷。
黑衣男子右手怀抱着一女婴,见常瑞不再言语,立马转身走了。
“要不是看你抱着孩子,我才没那么容易罢休~”常瑞咕哝着:“下次再让我碰到你——”
话没说完,他才发觉自己根本不记得那男子长啥样~只记得那一双眼睛,瘆得慌。
“嗨,晦气!”常瑞摇了摇头,“赶快回去眯一觉,半夜又得轮值咧!”暗骂一声,便匆匆回家了。
待到深夜,城内百姓陆续进入梦乡,天上雷声虽愈发聩耳,但他们早已习惯,偶有惊醒的,也不过咒骂两句翻身继续找周公去了。
子时,城内灯火已熄尽,只剩东南西北及正中心五处,依然点着五盆篝火,每处火盆内壁都刻着字,似是某种咒文;火盆上方则搭有一座小亭,亭盖及支柱上包有铁皮,四方的横梁上还绑着厚重的布帘,风雨天时即可放下。中央小亭下站着两名衙役,正翘首向亭外张望,一脸不耐,似是在等着谁。
“常瑞这死小子,又迟到!”其中一名衙役骂道:“八成是白天又听人说书去了,晚上睡不醒!”
“可不是呢~”另一名衙役应和,“哟!你看~说曹操,曹操可就来了!”说着就指向北方街角,有两个人影正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来。
“可快点吧,二位!你俩睡饱了,咱哥俩眼皮可直打架呢!”两名衙役喊道。
“抱歉,抱歉!两位哥哥!”常瑞赔笑着往前跑了两步,“今天不知咋的,睡得那叫一个香!要不是阿德猛敲我家房门,我还醒不了哩!”
“少扯犊子!我俩撤了,记得添火!”两名衙役急忙走了。
常瑞和那名叫阿德的衙役进了亭子,往火盆里甩了两根柴,就一屁股坐在铺垫上。
“你说我们天天四班倒着,就为了看这么个破火盆,真他娘的窝囊!”阿德刚一坐下,就埋怨。
“知足吧,我们这不比在衙门里轻松?一不巡街,二不抓贼,啥体力活不用干,银钱也不少咱俩的,就是闷了些~”常瑞安慰道。
“再说了,别小看这火盆~这可是昆仑山上剑仙布下的‘薪火克雷’大阵的阵眼之一,马虎不得!这火要是熄了,阵就算破了!”
“得了吧!一提到你那些神啊仙的,你就来劲儿。”阿德突然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东西:“看!这是啥?”
常瑞见他把怀里掏出的破布包裹着的玩意剥开,里面竟然藏了一个酒壶和两酒盅!还有一捧花生米!
“要死啊!衙门说了值勤时不能喝酒!你是不想干了?!”
“怕啥,这个时候了,除了我们守火盆的几个弟兄,谁没事还出来晃?我们喝我们的,谁晓得?”说着,阿德就往两小酒杯里斟酒。
“这可是我那姐夫从四川带回来的泸州老窖!这味儿~那叫一个醇香啊!”阿德瞥了一眼常瑞道:“不是看跟你关系好,我舍得拿来给你喝?我自己也就只得了那么一小坛咧!”
“好好好!果然是兄弟!别的不说了!敬你一盅!”常瑞拍了自己兄弟一把,拿起酒盅就碰。
“得嘞!”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就着点花生米没一会儿就把那壶酒消灭个干净。
“好酒!够劲!”常瑞叹道:“就是少了点儿!”
“少得了便宜卖乖!”阿德白了一眼,晃晃悠悠地起了身想去撒泡尿,“怪了,总共就三两酒,我这头咋有些晕乎乎的......这酒劲儿没这么大啊——”
“我看你就是年级大了,身体发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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