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芯重生了。
重生回了被卖入平津侯府,跟一个死人成冥婚的第五年。
上一世,她为侯府操持一辈子,下养过继的小叔子,上孝刻薄的公婆。
却落得个被小叔子一匹疯马送下悬崖,尸骨无存的下场。
看着铜镜里二十二岁的自己,花容月貌,肤色莹润,多么美好的年纪啊。
棠芯的眼底一片冷意。
重活一世,她要让这群狼心狗肺的畜生们下十八层地狱!
——
“大少夫人,不好了,二少爷闯祸了!”丫鬟沉香匆匆忙忙跑进来。
听到那畜牲的消息,棠芯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极快敛去,她正要问怎么了,一阵喧闹,由远及近。
“给老子出来,打了人就只管跑,平津侯府就出这孬种玩意吗?再不出来,老子揭了你侯府的屋顶?”
一个男声,粗犷低沉,霸气凶悍。
有人在拦:“郡王息怒,不能再闯了,前面是云庭院,我们大少夫人正在为少爷守节,这院子别的男人是断不能进去的。”
听到守节,那人倒是没再往前了,只叫嚷着让人出来。
原来回到了这一天。
她记得这一日,杜松失手打了清河郡王家的小世子,知道自己闯祸了,躲回了家。
而清河郡王是当朝战神,武将之首,行事一向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又出了名的爱子如命。
当即领着儿子便杀上了门。
刚好公婆出门拜佛,棠芯只好出来主持大局。
那会儿她被清河郡王的凶悍模样吓到了,更害怕他真的要了杜松的小命,直接痛哭流涕,当着下人的面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清河郡王被她血流满面的模样给惊到,无奈不再追究,领了小世子回去。
可她的牺牲,非但没换来感恩,还被公婆责怪,嫌她丢人现眼,当不得大局,罚她跪了三天三夜祠堂。
从始至终,杜松没为她求过一句情,也没来看过她一眼。
若不是沉香偷偷给她送了些吃的,她早饿死在那祠堂里了!
这一屋子狼心狗肺的人,就不该得到她的庇护!
棠芯眸子一冷,吩咐沉香,“你去把二少爷带后院去。”
“带去吗?”
沉香有些意外。
按大少夫人的性情,这个时候,必然是死死护着二少爷,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去。”棠芯的态度,却不容置喙。
“是!”侯爷不在,沉香已经慌的没主意了,应声去照办。
棠芯出了房门,很快来到了后院。
清河郡王是个武夫,声音粗犷,体格高大,十分壮硕,一把络腮胡子,面相十分凶悍。
旁人怵他,棠芯对他却只有钦佩。
他骁勇善战,恶憎分明,保家卫国。
在感情上,对小世子已故母亲深情不渝。
子嗣教育上,培养出来小世子也承接了他的衣钵。
父子一起驰骋战场,踏平匈奴,保卫家国,是大渊国的守护神。
他们父子都是真男人。
此番不是来仗势欺人,只是来寻杜松的债的,必然不会为难她一个小女子,棠芯心底已经有了主意。
看着如今才10岁,一脸稚嫩的小世子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她匆匆上前,一脸愧疚。
“王爷,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都怪我教导无方,疼不疼啊,小世子,我自己配有一些金创药,来人……”
“不必了。”清河郡王一声厉喝,“你这落魄侯府,能有什么好药,本王不稀罕。杜家大少夫人,别说本王欺负你们,今日什么情况你是看到了,我儿出生至今,没受过这种委屈,把杜松交出来。”
小世子也一脸讨伐:“父王,孩儿今天一定也要砸破杜松那孬种的头,杜松,滚出来。”
看上去,的确是冤有头债有主。
棠芯一颗心放下来。
“大少夫人……”
远处,沉香带了杜松过来,不敢走近。
杜松脚步灌铅,看到高大的清河郡王,更是吓破了胆,脸色煞白。
棠芯忙道:“看,人这不来了,杜松,你过来。”
杜松眼睛一亮!对,是棠芯这个女人叫他来的,她那么疼他,必是会护他周全!
不然,自己受伤,她也难逃那俩老不死的责任追究。
杜松放松下来,上前,怯怯躲在棠芯身后,十五岁的身材,早高出棠芯半个头。
他伸手去拉棠芯衣袖。
“嫂……”
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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