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风拂过桃树,飘下朵朵桃花。粉红的花瓣伴随着七彩的蝴蝶在空中肆意飘洒。轻轻嗅一嗅,淡淡的清香让人心醉神往。偶尔掠过的鸿雁也不知寄着谁的愁思在天幕上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琴拨幽静处,桃树下的少女以那玉竹似的手指轻轻拂动古琴,琴音悠悠,那摇曳的花瓣不再坠落,那翩翩而舞的蝴蝶也静落枝头,就连那东风也要驻足聆听。
手停音止,少女轻叹一声,似是有什么心事。
围墙外三尺,一位身长八尺,面容清俊的少年睁开双目,略有余味的叹道:“此曲可堪比那古人的《高山流水》,实是天籁。”
少年名叫云迹,是城中铁匠云丰的独子。三日前,云迹途经此地,闻得绝音,便每日来赏。不过,声音是自那唐府传来的,以云迹的身份不好贸然打扰,只好在这墙下暂品妙音。
日近山头,云迹哼着小曲儿回到家中,还未进门,便听见一个雄厚的声音:“迹儿,你又跑到哪里去偷懒,叫你在家好好读书,这《春秋》你可习好?看来我好把那教书先生请来,让你再偷懒!”
“我说爹,我错了还不成!你可别再请那老头过来,絮叨的要命,这《春秋》我早已经习好,您莫要再请他来!”云迹一听那教书先生,头都要大了。
“你说你再过半年就要加冠,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在世当顶天立地······”云丰在此苦口婆心的教导,云迹却早已经逃到九霄云外看星星去了。
窗外蛙声,蛐蛐声,蝉声混成一片,仿佛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各种声音交织成网,这让云迹想到唐府中传来的琴音:“那抚琴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想着想着,桌上的残烛燃尽,云迹也趴在那本《春秋》上睡着了。
清晨的雾气顺着窗户弥漫进屋,只听见一声暴喝:“臭小子!叫你读书,你胆敢在书上睡着?”一只竹竿敲在云迹的背上,云迹的好梦就在这火辣辣的疼痛中打破。
“我去铺中,你好生读书,莫要再偷懒!”语罢,云丰便出门而去。云迹静坐在桌前,心思飞到那唐府院外,思绪至此,云迹挥动笔墨,在纸上写下:
风卷妙音裹花香,思绪难度唐园墙。
子期寻琴离魂往,愿闻佳人诉神伤。
“想来又是到了那园中鸣琴的时候了······”云迹怀揣着文句往那唐府走去。
不出所料,那园中依旧飘起妙音,琴声悠扬入耳,让人忘掉烦恼。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云迹回过神来,将写诗的宣纸裹上一枚石子向园中扔去。
墙内的丫鬟拾起纸来:“小姐,你看。”
见那少女身着蓝色丝衣,腰缠青色绸缎,轻轻抖动衣袖伸出那纤纤玉手捏住那宣纸读起来:
“风卷妙音裹花香,思绪难度唐园墙。
子期寻琴离魂往,愿闻佳人诉神伤。”
语罢,那少女竟眼眶湿润,拿起丝帕拭泪。
“小姐?你怎么哭了。”一旁的丫鬟不明所以。
泣泪的少女是唐府唐宏的千金唐妤,唐宏乃是寻仙城的首富,家财万贯,乃至整个北方都是有名的大商贾,不过唐宏整日在外经商,常常是日出未见,日落未归,对唐妤的关心少之又少,唐妤的母亲早在唐妤两岁的时候就身患顽疾,不治而逝,那唐宏的妾房更不会来嘘寒问暖。久日,唐妤的身边就只有一名丫鬟小兰相伴,少女自然心生孤独,见到云迹此诗,自是触及了她心中的柔软,颇有知音难觅之感。
云迹立在墙外,也听见唐妤诵诗:“如此纤细柔耳的声音,与那琴音真是绝配。”
园内桃树下,唐妤紧盯着那诗句:“不知此诗是和人所作?”
“定是哪家公子仰慕小姐,故作诗表情。”小兰臆测道。
“不要乱说。”那雪白的面颊上泛起丝丝桃红。
白云蔽日,日出白云,红光如血将天染红,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白云绽放出血色的光芒,仿佛一场大火烧到了天边,黄昏火烧云无愧是最美的风景之一。
“爹,你整日叫我读书,却不知我根本不爱读书,我要习武,你说过,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我怎么能在此做一个文弱书生,我要习武!一年之后,寻仙阁招收弟子,我要去碰碰运气!”云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云丰闻言,先是一震,随即长叹一声:“唉,终究是逃不过的命运。”云丰面色枯槁,整个人老了许多。
“真的决定了吗?”云丰似是还有些许顾忌,又转身问道。
“是!”云迹双眼放光:看来爹并不反对我习武,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整天学习那些文邹邹的东西,烦也烦死了。
“且随我来。”云丰带着云迹来到后院的一棵柳树下,这柳树想来是有不少年头,以其粗壮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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