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越想越气，最后眼眶都红了。

许落也不是娇气，就是一系列的事都堆积起来让她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林乔小心地夹走了一些许落不喜欢的菜，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这一句对不起让许落的情绪暴发得更加彻底了。许落把头放得更低，以掩盖脸上滑下的泪水。

两位妈妈以为她只是太失落了。只有林乔微微侧身低头小声地哄她。

“糯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些。”

许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怪他。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许落又摇了摇头。她知道不管是追杀还是夹菜，这两件事都与林乔关系不大，其它的事也是。

餐厅橘黄色的灯衬得少女的身形十分娇小瘦弱。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屋内是少女的泪珠。

林乔想揉一揉许落的头，他从认识许落开始就想这么做。因为许落其实比他们班很多人都小，行事也比较小孩子，所以班上的人对她都像对待妹妹一样。

林乔认为他也是这样的。所以此刻他轻轻地揉了揉许落的头发。

可不知道为什么，许落总是躲着他。所以他有时候会故意去逗许落，就是为了让许落转移注意力。

许落只要转移注意力就不会记得躲他。

但他好像把小姑娘弄得真的生气了。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林乔说是交朋友，可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接近她。或许是想要一个这样的妹妹吧。

许落从林乔揉她头开始就已经懵了。借着柔和的灯光和林乔的身躯，她迅速擦干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

“大概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可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许落偏着头问。眼眶还有残余着的红色。

“好，那么小朋友快点吃吧。吃饭不要挑食。”林乔愣了一会说。

“我不是小朋友。”

“是是是。”

许落小朋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林乔笑了笑也继续吃了。但这一次他注意了许落喜欢吃什么。

后来夜深了，两位妈妈也没有打算闲聊到半夜，林乔的妈妈带着林乔回家了。

许落和妈妈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少年低头和自己的妈妈说笑，街道上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只留下两道影子。

回家路上，许落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很久。他们有时候修长，有时候短小。她又看了看妈妈的，妈妈和她是并排走的。

妈妈的影子不管怎么变好像都没有她的有力和年轻。

原来妈妈已经很大年纪了。想到这里许落觉得很难受，她突然发现自己是爸爸妈妈唯一要操心的最多最累的人。

许落是父母三十多岁才生的，她前面有个哥哥，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

哥哥小时候也让父母操了不少心，但是现在已经是个小家的顶梁柱了。

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显然不会像许落一样总是让父母操心。

只有许落，中考失利还总是长不大。

许落又开始想自己的未来了，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她想了很多很多，可她发现自己的成绩实现不了那样的未来。

回到家，妈妈给她热了牛奶，顺便和她谈心。她们聊了很久，久到许落都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她半趴在妈妈怀里，哭过的眼睛闭上了，嘴巴微张好像要说什么，散开的头发乖巧地披在肩上。

注意到时，许落的妈妈温柔地笑了。她轻轻地把许落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