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夕镇某处后山
氤氲秀山,千仞悬崖之畔,一名稚嫩少年独杵崖边,踟躇不已,剑眉成簇,唏嘘长叹……
“天道不公,待你如同草芥,跳吧,一跳消千愁”。一道奸邪之音萦绕于少年耳后,宛如夜枭的啼鸣,连绵摄魂,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进少年的心底,使得其心中愁闷愈盛一分。
就在少年被这声音搅得心烦意乱之时,一道温婉柔情之声打断邪魅的蛊惑,如同一缕春风,自另一耳廓发生。他心中乍生一丝暖意,却听到那声音接着说道:“所言极是,你既已怂孬,与其苟活残喘,倒不如一跳了之,反倒轻松不是?”。
“这……,……甚么烂剧本……,苍天啊!依照此情此景,这俩孽障不应是一正一邪,一个苦口婆心劝阻安抚,一个居心叵测怂恿撺掇吗?”(J:欸~就是玩!)少年满脸铁青,无语至极。正当踌躇徘徊,愤懑不已之时。
“咚!”一道闷雷般的炸响,毫无征兆地在少年耳畔惊彻,声音非巨,但却因突如其来,慑的其浑身一哆嗦,脚底猛一趔趄,身体顿时倾覆,朝前栽去。心中暗叫一声“完!”,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从万丈崖边坠落而下。
空中的他面容苦丧狰狞,腾胸长吼,幽幽峡谷回荡起歇斯底里的呐喊:“我还年轻……啊!”。凌空的少年手挥足蹬,拼命地四处乱抓,只为谋一线生机。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突兀的璧岩恰好滑至手中,少年当即死死扣住这救命稻草,止住下坠之势。待稍稍镇定,才发现一身冷汗已然打湿衣襟。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少年终于爬上崖顶。惊魂未定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吓死老汉了,险些白丢了卿卿性命。从今往后再也不故作深沉、装模作样了……”骂完,他才突然想起,方才那突如其来的爆裂声究竟是从何处传来?实在是晦气至极!
少年定了定神,开始四下寻觅声源。不消片刻时辰,他便在遵甬池中发现了端倪。遵甬池本是后山山泉汇聚而成,一丈围圆、三尺深浅,呈碗凹之状,一直是少年练功后消除疲惫的圣地。可如今,池底却塌陷成坑,形成了一个二尺大小的洞口,奇怪的是,池水并未出现回流现象,向内望去,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少年绕着池水踱步数圈,眉头紧锁,心中推敲再三,想来方才那闷爆声便是由此而生。他死死地盯着洞口稚眉微皱,摇头晃脑地啧啧连叹,仿佛在做着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抉择。纠结好一阵,终究还是难抵挡内心的好奇,心一横,掏出萤曜石后,“噗通”一声跃入池底,潜入了黑洞之中。
遁入坍塌水洞后,少年才发现此乃一条水路。洞内暗流涌动,冰冷刺骨的水流幽幽地迎面涌来。少年手持萤曜石,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他的身体如同一条灵动的鱼儿,循流逆游而去……
话说此山乃是少年所在家族的后山。少年名叫古今,是当地古家的二公子,年仅八岁。他生性顽皮却觉识具备。尽管勤奋刻苦,一心修炼,却总是事与愿违,其中缘由,还得从头说起。
古今有一个兄长叫古剑生,比其年长三岁。话说古剑生当真不凡,在念道一途上天赋异禀,堪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在古今这般年纪时,便已在当地年轻一辈中独占鳌头,成为众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不仅如此,其非但天赋卓绝,德才兼备,心性也极为沉稳坚毅,几乎俘获了少年一代的追慕与敬仰。只因其所追求的道果高远,如今已离家问道三年有余,而今念道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无人知晓。(J:妥妥滴邻居家的孩子)
古今亦对兄长满怀羡慕与崇拜之情,想要跟循兄长的脚步振翅高飞。可奈何他已年满八岁,体内却连念道丹种的影子都未曾出现。或许是上天有意为之,将所有的天赋都赋予了兄长。不过,长辈们对古今也并未有厚此薄彼,同样疼爱有加。只是面对命运的捉弄,众人也只能徒叹奈何。这也使得古今常常日夜唏嘘,整日郁郁寡欢,渴望能得到上天的一丝悲悯,奈何天道无情,始终未曾眷顾于他,才有了方才那一场自短未遂的闹剧。
虽说古今迟迟未能诞生念道丹种,但他性情执拗,偏妄想在念道一途上闯出一片天地。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时常终日盘坐在后山之上,双目灼灼盯着一粒碎石,直瞪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心中何其希冀那粒碎石能因自己的意念之力而动辄分毫,然而,碎石却始终无动于衷,任你天雷山火,我自纹丝不动。
所谓念道修行,即为念力修行。一旦踏上这条修行之路,修行者便会在识海之鼎内凝炼念道种子。待念种化丹,再经过意识的千锤百炼,便可拥有举物控神、掌生与灭的超凡能力,与精神力同属一个范畴。(注:大脑之中,意识如同浩瀚无垠的星海,而容纳意识的容器则如同丹鼎,故称之为识海之鼎。)
此前,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古今都凝神屏气,入定打坐,将识海之鼎内散乱的意识集中、压缩、崩碎,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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