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随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长叹一声,屋里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林府,林夫人刘水水更是脸色惨白,她道:“吕医师,我儿他…”
这位吕医师名动清平镇,名为吕良友,人称吕三针,其针灸造诣登峰造极,无论多么严重的病情,经他几针下手,准保病人脱离病祸,恢复康健。
吕良友摇头,道:“请夫人节哀顺变。”
病榻之上,是一个全身已被烧毁的青年男子,不过十八九岁而已,不料天降横祸,年纪轻轻便要命归黄泉。
这名被烧杀的男子,其状惨烈,正是林府的三少爷,林清誉。
林夫人刘水水心中已如死水,却仍是不肯放弃,她道:“吕医师,听闻您针灸之术天下无双,您还不曾动针,为何…”
吕良友爱惜他的梅花九针,装以金丝楠木,曾经有不少病人皆为所救,可是这次他的确没有出针的机会。
吕良友道:“令郎脉搏全无,身体冰冷,已是个死人了。我这针术再高,也只能除病祛灾,却不能起死回生。”
刘水水道:“您是说,我儿他已经…”
吕良友道:“夫人,请节哀吧。”
惊措之下,刘水水险些倒地,幸好被下人搀扶。
下人道:“夫人,夫人…”
下人劝慰搀扶,刘水水稳住心境,身体发颤,却强行摆脱下人的搀扶,站立起来。
刘水水身为主母,此时丈夫和两个儿子不在家中,她必须拿出主母的姿态和威严。
刘水水深吸口气,将泪水咽进肚子里,她缓缓开口:“你们去准备后事吧。”
“是,夫人…”
下人正要准备下手,为林清誉准备后事的时候,忽听到有人猛呛一口气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清誉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溺水之后,被捞上来了一般。
“誉儿!”
林清誉死而复生,众人神色各有差异。
林夫人刘水水惊喜万分,吕良友百思不解,下人则是惊恐,生怕是林清誉厉鬼还魂。
林清誉平复喘息,刘水水上前,关切问道:“我儿,你,怎么样了?”
林清誉看刘水水的眼神有些陌生,林清誉皱起眉头,他道:“夫人,您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您儿子。”
林清誉醒来,也不知是神经错乱,还是故意为之,竟然不认亲娘。
“誉儿,你是在责怪为娘吗?”刘水水心喜、担忧,也有些气愤。
一个丫鬟看不过去,她道:“三少爷,您被大火烧伤,是您自己行为不端,去那种地方。把你接回家后,夫人忙前忙后,几天没有合眼,您这样说话,未免太…”
丫鬟想说“猪狗不如”,用这个词形容并不激烈,可是林清誉毕竟是少爷,丫鬟便改口道:“未免太过分了。”
在林府之中,主仆有别,尊卑有序,本轮不到下人说话,可是林清誉却连生母也不认,使得下人都看不过去。
林清誉皱起眉头,道:“我是谁儿子,难道你们比我还清楚?我母亲名为刘水水,是出云歌剧院的首席演员,你们可不要认错人了。”
刘水水道:“混账,你怎敢直呼为娘的名讳!你跟余家的两兄弟厮混,我只道是你少不更事,日后定能悔改,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尊卑长幼,我看你是皮痒了,看你爹和你哥回来,他们怎么收拾你。”
林清誉先是疑惑,然后他好像想通了什么,道:“难道你也叫刘水水?”
“你!”
林清誉再呼其名,若不是看在林清誉重伤在身,刘水水就要请家法了。
“夫人,您先别生气。我真不是您儿子,我母亲也叫刘水水,这是个巧合。但是,我妈从来没有叫过我‘鱼儿’,她一直都叫我‘小鱼’。”
“小鱼?”
林清誉道:“我叫鱼有年,是出云市高三的学生。我家就住在畅游街六号,不信你可以去问啊。”
鱼有年记忆中,他是倒在了火场里,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见鱼有年说的如此笃定,刘水水也有些拿不准了,她不知道是林清誉耍滑头,还是有其他原因。
此时,吕良友开口说道:“夫人,公子可能是患了失魂症。”
“失魂症?”
“不错,三公子大病初愈,可能会有这种记忆混乱,认知不清的情况。”
听闻吕良友说自己“记忆混乱”,鱼有年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他道:“我堂堂出云中学的优秀学子,怎么可能记忆混乱?要不要我给你背一段《春江花月夜》,错一个字就算我输。”
鱼有年义正严辞,吕良友却摇摇头,笃定地说道:“夫人,公子确是失魂症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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