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要发生战事了,师父账里的灯就会半夜都不熄,亮一整晚。
齐容笙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背部疼痛,费了好大的力才从榻上坐了起来,她记得,她后来好像是走完了最后一阶通天阶的。
这时,有两位仙婢进来了,一位端了药,一位见她醒了,惊喜道:“公主醒了,您可昏了两天两夜了,茯苓,快伺候公主把药喝了,我这就去禀告仙君。”
“吾这是,在天府?”
“是,您在天府司药仙君的府上。”那个叫茯苓的仙婢恭敬的回道,“公主,奴婢伺候您喝药吧。”
齐容笙被她喂着喝了两口药,突然发现了她是跪着的,笑着说:“你不必跪着,起来吧。”
“回公主,可是…这不是人族的规矩吗?”茯苓说。
“谁告诉你的?”齐容笙笑问。
“回公主,是芍药姐姐。”
“就是刚才的那位仙子?”
“是。”
“人族是有规矩,但也没有让人跪着伺候的规矩,我们人族更重礼节。”齐容笙问,“你们天府的公主有让你们跪着伺候吗?”
“回公主,没有。”
茯苓看着胆很小,齐容笙便也不再问她什么了。
喝完了药,司药仙君过来了。
齐容笙想要下榻行礼,司药仙君急忙拦住她,“公主,不必多礼,您现在需要好好养伤,”
天君可是再三嘱咐过的,这位人族的公主,一定要好好医治,和天府公主同等对待。
齐容笙受他医救,心怀感恩,“吾谢仙君的救命之恩,请问仙君,您可知道一位叫舟珏的异能者?”
“知道,公主认识吗?”
“他是吾的老师,授吾仙咒法术,他伤的重吗?”
司药仙君答:“不重,昨日就已经和另一位异能者住进青摇殿修炼了。”
“那便好。”齐容笙松了一口气,老师也成功上了天府,无事便好。
司药仙君有些感慨的说:“公主,今年上来了三位异能者,您的伤最重。强行操控灵识,以意念逼迫结界让您折损了修为,还断了两根肋骨,虽已给您用了仙药,但您还需再休养个三五日。”
人族都是血肉之躯,公主还未满十岁,这样对自己如此舍得的小姑娘,他倒是还没有见过一个。
“无妨,仙君受累了。”
齐容笙礼数周全,没有半分不妥,司药仙君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日后,齐容笙去了天极殿。
按规矩,她该去礼见天君。
因为她身份特殊,天君赐了她长婴殿,许她挑选自己的婢女,那位叫茯苓的仙婢因为细心安静,被她留在了身边。
伤好了,自然不能落下正事。
齐容笙白天在青摇殿修炼,晚上回长婴殿休息。
幼时她听的那些戏本折子里面说,天上一天,地上就是一年。等到她自己真正在了天上之后,才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也是一天。
六界之间的平衡不仅仅在于统治上的互相制衡,也在于时间。
近日她还学会了挥镜法,可以随意观察地上的情况,甚至可以看见皇叔在边境和将士们的生活。
大漠的黄沙原野,连炊烟都是寂寥的。
这些年,皇叔的信一封一封的送到皇城,除了鼓励她就是和她说有趣的事。
可是那茫茫无尽的荒野,哪里有趣了。
为了能多学一点学快一点,齐容笙每天都是天亮之前起,皎月高挂之后回。
天府的公主听说人族的公主上了界,在齐容笙刚住进长婴殿的时候,就去见了她。
天府公主叫艾浔,三百零三岁,刚入岁三年。
天府三百岁称入岁,以示长大成人。
艾浔自从见了她,便喜欢上了这个公主妹妹,阿笙阿笙的唤她,好似是她自己的亲妹妹。
齐容笙今日从青摇殿回来的早些,天府虽没有皇宫的金碧辉煌,但却流光溢彩,道路两侧的高玉烛盏和月光交相辉映,冷淡之中带着宁静。
原来,在天上看月亮,和在地上看也是不同的。
茯苓看她若有所思,脚步也慢了下来,便忍不住问:“公主,您是想家了吗?”
齐容笙叹了口气,“家里有个老爷爷在为我殚精竭虑,他年纪大了,我不免有些担心。”
在她的心里,朝长宫是家,太傅是老爷爷。
她来天府已有半年,只能在闲暇时间看一看宫里的情况。
茯苓真身是一只是鹜,她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亲人是谁,不能理解齐容笙的那种心情。
长婴殿的门口,站着艾浔的婢女守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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