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有三邪:赶尸,蛊术,落花洞女。
其中蛊术分白蛊与黑蛊,白蛊类似于医术,不仅可以医百病,甚至蛊术通天者,能活死人,医白骨,而黑蛊则是用来毒害他人,杀人于无形。
我的母亲就是一名蛊婆,她所习得便是白蛊医术,在我父亲死后,她便带着我回到了苗疆的老宅里,在家门口开上了一座小诊所。
在苗疆,蛊婆是不受人待见的。
更何况,此时正值民国时期,人心愚昧。
人们并不知道蛊术分白蛊与黑蛊,他们心里恐惧蛊术,担心自己在不知何时被人下蛊,从而死于非命,一旦发现蛊婆,整个村子都会毫不留情地将蛊婆杀死,从而换来心里的安稳。
所以母亲一直以来都是伪装成医生行医,暗中用自己蛊虫替人治病。
可能是医者仁心吧,母亲给人看病从来不收取诊费,并且要是听到谁家有人中了黑蛊,她不管多远或者多晚,都会第一时间前去医治,若是遇到家里条件不好的,更是会自掏腰包帮助这一家人。
于是,我母亲的名声也传遍了整个苗寨,人人都夸她心地仁慈,是活菩萨。
年幼的我并不理解母亲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明我们家自己也是饥一餐饱一餐,揭不开锅的模样,为什么母亲还如此心善,看不得他人受苦,更何况,母亲还是一名蛊婆。
可能是看出我的担忧,母亲安慰着我说道:“乡亲们都是知情达理的人,只要我们心存善念,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然而人性总是经不起考验,母亲口中的善最后也成为了杀死她的利剑。
那天,一名寨子上的妇女带着她的男人来看病。
妇女说她男人从上个月开始,每日没精打采,像是丢了魂一样,时不时捂着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嘶喊,并称其心脏像是被人用银针不断刺入一般钻心得疼,甚至还会晕厥。
因为家里藏有蛊书的原因,我从小便将将各种蛊术熟烂在心,所以我一眼便看出她男人应该是中了情花蛊,甚至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蛊虫在躁动,想要吃掉对方身体里的蛊毒。
但母亲替人看病从不让我插手,更是严厉警告过我不准暴露自己会蛊术这件事。
母亲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男人,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把你男人抬进屋里去吧.”
母亲应该是想通过蛊术将对方身体内的蛊毒给清理掉,可眼下人多眼杂,为了避免暴露,只能进屋悄悄使用蛊术。
于是,我们合力将男人抬进了屋里。
可没过多久,房间内发出一声惊恐地叫喊声,紧接着,刚刚昏迷的男人猛地将坊门推开,他一脸惊恐地从屋内跑了出来,像是失了智一般,不管他老婆怎么叫唤也不应,发了疯似的跑远了。
妇女赶紧追了上去,母亲叹了一口气,又继续替人看病了。
第二天一早。
“哐哐哐!”
我家的门被人疯狂地敲响,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门!杨文洁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有本事偷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呐!亏你装得一副清高样,原来背地里是个没羞没臊的烂表子!”
我和母亲打开门,就看见昨天的妇女叉着腰站在我家门口,尖酸刻薄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蛮横不讲理的泼妇。
听到对方的话,母亲也恼了,冷着脸说道:“张嫂,你说话放尊重点,无凭无据地不要血口喷人。”
张嫂听到母亲的话更是来劲,她一把将她男人从身后拽了出来,猛地将男人的衣领拉开。
顿时,男人脖子上的满是鲜艳的吻痕,一览无遗!
紧接着妇女却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双手不断拍地,开始撒泼打滚了起来,大声哭喊道:“来人啊,大家看看杨文洁这个不要脸的臭表子,自己男人死得早,就偷别家的男人,不守妇道,丢光我们寨子的脸!”
随着妇女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清晨上工的乡亲们也越围越多。
“张嫂,你可别胡乱污蔑人!”
“就是,人家杨医生长又漂亮,心又善怎么会看上你家男人!”
“你家男人只会吃软饭,细胳膊细腿的谁看得上啊,人家杨医生要找也不找这样的啊!”
“……”
周围乡亲们都受过母亲的恩惠,也开始纷纷替母亲说起了话。
我松了口气,这也许就是母亲口中的善报吧?
“也许她杨文洁就喜欢我男人这样呢?你看她之前的男人,就是白白净净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妇女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昨天我男人在这里看完病后,就跑了,一直到晚上才浑浑噩噩的回来,一回家我就看见他这一脖子的吻痕,肯定就是杨文洁这个臭不要脸的在里面偷我家男人!”
“她男人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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