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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第一章 (1/2)

“据人民日报最新报道,H省警方于29日下午3时左右抓捕潜逃19年多起拐和谐卖儿童案犯罪嫌疑人【姚姐】,此次抓捕行动极大地表明了相关部门打拐防拐的决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潜逃多久隐匿多深总有受到制裁之时,案件正在审理中,H省警方表示会将被拐儿童信息提供给相关部门,不断扩大DNA信息入库的号召,愿受害者早日团聚。”

人贩子“姚姐”落网的消息一经报道就引起轩然大波,传说经她手被拐卖的孩子小到几个月大至十一二岁,已被证实的案件就有八起,一时间社会舆论一片哗然,许多至今未找回孩子的家庭又重燃希望。

这条新闻一经发出就被远洋集团注意到,佟家一直在寻找自襁褓时就失踪的小女儿在社会上不算什么秘密,公关部紧盯任何关于此的风吹草动,不敢放过蛛丝马迹。“姚姐”抓捕时,远洋集团新任掌权人——佟家二公子佟绍铠就得到消息,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就像一根四周开花只剩中间一股细丝链接的麻绳,攥紧的过程中细细麻麻的刺痛,稍一使力就会迅速断开,二十三年的折磨已经痛得麻木又绝望,他高速运转的思路自办公桌上累积叠放的文件和电脑屏幕上的各种数据线条中抽离出来,脑海中闪过父母苦寻无果的自责与绝望,逢年过节时小妹座位上堆满食物的碗碟旁静置的筷子,感性失控地压制着理性,左手不自觉握拳抵上额头,挣扎近一分钟,他起身离开公司,驱车去找大哥佟绍铭商量。

不管希望大小,不管小妹生死何论,都要有个结果。

佟绍铭一直关注着H省警方对“姚姐”的审讯结果,佟绍铠被警卫员引进门时,他刚挂断H省某公安副厅长的电话,他抑制不住颤抖的声线:“绍铠啊...可能有小妹的消息了...H省那边说人贩子供述的其中一起犯罪和小妹失踪的城市、季节、年龄大致吻合,只是...”刚刚电话那头说犯罪嫌疑人供述中说有一B市女婴在被带往H省S市交易的路上高烧腹泻,奶和药都喂不进去,后来已经没有声音,只能低价卖出,二十多年过去,生死难以预测,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佟绍铠,实在不知如何开口。佟绍铠眼圈发红,他不敢想大哥“只是”背后的欲言又止是什么。当年父亲和二叔创业成功不久,工作十分忙碌,大哥跳级刚上初中,母亲工作之余还要照顾三个孩子,尤其是小妹才出生没多久。他发觉母亲对自己的关注没有之前多时就开始吵闹着一定要买那双当时流行的幼儿园里很多小男孩都有的圆头棕熊扣黑皮鞋,当时家里经济并不宽裕,只请来一个阿姨帮忙,碰巧的是当天因家中有事阿姨请假没在,孤身一人的母亲安抚不成,只能带着生病的小妹和他一起去了商场,母亲见付排队付款的人很多,不想带着小妹接触太多人,就让他和摇篮车一起在旁边等,他欢喜的研究着好看的新鞋子却没注意到睡着的小妹不见了踪影,母亲过来时看到空空的摇篮车惊慌失措,他们从天亮找到天黑,商场关门后母亲仍带着他守在商场门口,爸爸和二叔从外地赶回来,阿姨放下家事匆忙回来,大哥从学校逃课回来,警察走了又来,直到再也没来过,他才意识到小妹真的回不来了。

“只是什么!是不是当时那些人没有照顾好生病的小妹?”

佟绍铭太了解这个弟弟,妹妹失踪时他才五岁,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父母的恐慌与绝望对他造成了太大的影响,所以这些年一心想着把妹妹找回来,偶尔失了理性也很正常,但是作为大哥,他不能跟着弟弟胡来,妹妹要找,家人的情绪也要顾及,“当时小妹确实生病了,只有找到买家我们才能确认小妹是否安好,H省警方那边我会保持联系,不放过一丝希望,这是我们家的磨难,你也是受害者,千万不要乱想,小妹也不希望你把自己困死。”看自家弟弟失落自责的样子,他心疼地说:“爸妈那里我们先瞒着,一切等有确切消息时再说。”

“哥,小妹一定会平安活着,一定会找到!”

佟绍铠马不停蹄搭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去了H省L市,直奔L市公安局。

佟绍铭因部队事务无法脱身,提前向L市打过招呼,佟家会去人,不用特殊安排,一切以案子为重,因此L市知道这件事的人微乎其微,佟绍铠了解完具体情况离开时,隐约听到办案警察叹息说“半岁大的孩子烧成这样,就算活下来只怕也有问题”。

他大概忘记了当时的狼狈模样,脸上血色褪尽,衣衫被冷汗打湿,浑身发软的被人搀扶着行走,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所有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句“半岁大的孩子烧成这样,就算活下来只怕也有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皙的手递过来一杯满满的酒,一个温润又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和大哥努力至今,不正是为了小妹么,伯父伯母做这么多年的慈善就是在给她积福,二哥,我们都要相信,拥有佟家血脉的小妹坚毅又顽强,她不会想要回家那天看到的兄长虚弱萎靡。”

半晌后,一动不动的佟绍铠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像个老人一样缓慢握住身边人的手,“知南,我不会倒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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