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满岁时,都会被强行算过命。这个预测未来的过程,被称为“抓周”。各地的风俗各异,抓周的规则千奇百怪,但都反映了家长对孩子的美好期待。在东北农村的习俗中,需要一个“圆场人”来调节气氛。如果孩子抓到的是一双臭鞋垫子之类的,圆场人就会上前解围,将缺点转化为优点,将尴尬化解于无形。
在我周岁那日,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甚至使得我们请来的圆场人都惊吓得几乎昏厥。我满地爬着,最后来到桌前,桌上摆放着各种小物件,包括一个小算盘,一支毛笔,还有听诊器等等。我抓起算盘摔碎,奶奶叹息道:“这孩子恐怕不适合做生意。”接着我又拿起毛笔,轻轻一挥,笔竟然就断了。奶奶摇头:“恐怕也不能从政。”然后我无意中踢开了听诊器,这一举动又引来了叹息:“看来不是学医的料。”在我眼中,这些物件都无法吸引我,于是我开始四处爬行,最后来到了香案前,香案上供奉着一尊纸制的阎王。
我对此物充满了好奇,小臂一抬便将其抓在了手中,不肯放下。我的“圆场人”看到我最后选择了阎王,脸色当即就变了,但他反应还算迅速,夸赞道:“好兆头啊!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人间活阎王!”听到这句话,大人们都松了口气,毕竟在“抓周”的传统中,孩子抓到什么以后就会成为什么。然而,下一秒我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我将阎王的两颗眼睛抠了下来,塞进嘴里咀嚼吞下。这一举动令圆场人脸色唰地白了,他立刻离开了现场。
尽管婴儿并没有记忆,我也是在许多年后从长辈口中得知此事。为了防止我被阎王报复,奶奶当时考虑了整整一晚,最终做出了两个决定。首先是从今往后,她将退出江湖,一心修行,此生不再泄露半点天机。其次,她给我取了个贱名,叫做李破,破即是烂的意思。她们希望这样做能够平息阎王的怒火。
我爷爷对此事并不信邪,他暗中教我风水和命理的知识。我自小就展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聪明才智。三岁能背诵《易经》,四岁就能默写《奇门遁甲》。七岁时我开始自学《撼龙经》,但我对它仍有诸多不满,于是自己动手,将原本的错误之处修改了过来。
我写完那玩意儿就拿去给爷爷鉴赏,他足足品味了三天,最后对着我奶奶摇头叹气,说:“这小兔崽子以后怕是会闹得天翻地覆啊!”
我不仅聪明过人,而且从小就天生丽质,村里那些美丽阿姨们都喜欢我,我也从小由她们哺育长大。我无父无母,阿姨们的关爱让我成长得很好。
在上学期间,我周围一直不乏各种小女朋友的陪伴,几乎每七天就会有一波新的面孔出现,而半个月则会有一个较大的更迭。
我长大成人后,在省城混了两年,当那阴阳先生赚了点小钱。我女朋友,还是高中时的校花呢,我们俩马上就要买楼结婚咯。
命运这家伙,总喜欢在关键时刻跟我玩恶作剧。26岁的那个夏天,我忽然就瞎了,就像突然按了开关,世界瞬间陷入黑暗。跑到医院,医生也一脸懵逼,表示搞不清楚原因。
我瞬间从云端坠入深渊,一夜之间,满头银发。女友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我。现在的我像个废人,曾经的雄心壮志和天赋全都成了过眼云烟。我曾梦想成为东北最强的阴阳师,现在却只能回到乡下,蜗居在家中,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失明后,爷爷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奶奶死死拉住他,哭喊着:“我不让你教,你偏教!你这个狠心的,连孩子的命都害了!阎王也不会放过你的!”爷爷狠狠地回答:“你去哪儿?不要命啦?”
“为了李破,我必须试一试!”说完,爷爷狠狠地推开奶奶,大步走了。爷爷走后,奶奶哭得撕心裂肺。
七天过去了,爷爷满面疲惫地回到家,手里还拿着一盒纸。他把纸盒子塞到我怀里,冷冷地说:“李破,这东西能治你的眼睛!”
我急忙赶去,抱着那纸盒兴奋地摇摇晃晃,不料奶奶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老东西?你的脸怎么变了啊?”爷爷在一旁笑道:“底下黑漆漆的,让一个阴女子碰了我一下,没啥大碍。”我急忙追问,一边把手伸进盒子里摸了一下,却是空的。爷爷什么也没解释。当天夜里,爷爷就这么突然断气了。爷爷走了以后,奶奶受了大刺激,疯疯癫癫的。
白天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唱着鬼魅的戏文,夜幕降临后,她却鬼鬼祟祟地溜到村后的黑坟圈子,舔坟头的供品吃。这阵子,我硬是学会了独自煮饭、洗衣、上厕所,这些对一个瞎子来说,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我硬是咬牙切齿地反复练习,现在居然能独自出门去村口晒晒太阳,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家。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我总会捧起那个破纸盒,细细摩挲。那个纸盒被我摸得光溜溜的,我依旧不死心。那可是爷爷用命换来的东西,它居然能治我的眼睛!可那只是一个空纸盒……
日子过得慢如蜗牛,我早已习惯了在无边的黑暗中独行,彻底丧失了对康复的渴望。某天,媒婆王姐突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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