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渝城市青城区的某段老旧公路上,
随着一道刺耳的鸣笛声撕裂雨幕,
一辆重型大卡,风驰电掣般出现在弯道路口,
刺啦一声,
公路坑洼处的黄泥被抛洒在不远处的林子里,
将一块歪斜的墓碑浇了个通透,
大卡上蒙着篷布,用几道尼龙绳紧紧捆绑着,
借着昏黄的路灯,
可以从后面看到车上拉着石料,在这些石料中,隐隐还能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木棺,
滴滴~
鸣笛声渐行渐远,
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
而在雨水冲刷下,
刚刚被黄泥盖顶的石碑露出了真容,
只见风蚀严重的歪斜碑体上,隐约浮现几行断断续续的刻纹,
“顺治十七年仲冬……先公义王孙……府西灌县”
……
夜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三两只瑟瑟发抖的飞蛾,蜷缩在昏黄的老式路灯下,
这是一段历经近百年风雨的公路,连绵十余里,
穿行在荒山野岭中,
偶尔还能听到林子里传来几声猫头鹰的渗人叫声,
听说这片地儿是从大清时就遗留下来的,
当时的官家有意在这里兴建园林,但因战事,修到一半便搁置了下来,后来建国不久就通了一条水泥路,
早些年还有人家在这儿居住来往,
但后来发生了一场地震,
崩坏了公路,使得这条路愈发的难走,一到下雨天便泥泞十里,
渐渐大家都搬了出去,又因地偏,平日里少有车辆穿行,
十几年过去,这里早已看不到昔日的混凝土痕迹,
只剩下一条布满杂草的泥泞山道,以及昏黄的、零零散散、时好时坏的老式太阳能路灯,
哒~
哒~
就在这夜深人静时,
小雨滴答的荒野山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微缓的踏水的脚步声,
隐约间还有清脆的铃声,
举目望去,
只见在一闪一闪的昏黄路灯下,
身着束腰便行衣,腰间系着紫色小铃铛的少年,正不疾不徐的从山道尽头走来,
少年的装扮有着七分古韵,像是古装剧中某一门派的服饰,
模样也略显青涩,
前发及额,
面颊两边各扎一撮小髻,髻长至胸,
脑后则是用一缕紫色短绳简单扎束,
少年虽然服饰装扮略显怪异,但神态却很沉稳,
周正的五官,清逸面庞,眉宇间还流淌着淡淡的英气,
此时他的这般装束和周身流露的气质,与周围这荒山野岭的雨夜有些格格不入,
昏暗了无人迹的雨幕,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泥腥味,
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混合着周边蟾蜍的叫噪,
没人知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嘀嗒的雨声逐渐密了起来,
滴滴~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鸣笛声突然自他身后响起,
伴随着一辆蒙着大篷布的货车疾驰而来,
坑洼处浑浊的雨水裹挟着黄泥四处飞溅,
少年看了一眼前方天际,
许是听出了后方驶来的货车没有减速的意向,
少年只神色顿了一下,也没做规避,
只自顾自的沿着路边儿赶路,
驾驶货车的司机也没有在意,正与副驾驶上的人笑谈,
而即将被泥水溅射的萧宁则神情不变,好似没看到一般,
只眨眼,大货车已经开出了百米外,
然而溅向萧宁的泥水,却在其周身三尺之外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玻璃罩格挡,滑落,
细看之下,不只是被货车溅起的泥水,
就连天空中的雨幕,在落到这少年的周身后,也是自动的避开滑落,
所幸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在荒山野岭,并没有人看到,
萧宁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卡车,
神情冷漠,
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掌心,
此刻在他的右掌上,正静静的躺着一块掌心大小的紫色石头,
而这石头上竟浮现出一抹灵光,
几个飘忽不定,由蓝色灵光组成的文字,浮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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