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二十四年,德和帝突患重病去世,大皇子与胞弟三皇子趁乱起兵谋反,一时间朝堂动荡不安,幸得七皇子南熠及时带兵平叛成功,随后继位,天下方才将稳。
李府,葳若轩内
矮踏上,阮枳身形娇小,此时正弓着身子侧躺在一旁,一张素白的小脸微皱,整个人陷入梦魇中,时不时传来她低声的嘶喊:“不,不要,席如风你快跑啊!”
她蓦地从梦中惊醒,一双偌大的眸子睖睁着,半晌没缓过神来。
梦中,不是七皇子继位,而是大皇子弑父夺位继得大统,大皇子生性残暴不仁,继位后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将能威胁皇位的皇子全残杀殆尽。
二皇子在先皇在世时甚得先皇偏爱,更是有意将封他为太子,大皇子夺位后的第一步就将二皇子以谋逆罪判刑绞杀,而作为二皇子的忠心党羽席家,自然也没逃过这一次。
席家上下,上至六十花甲的老翁,下至两岁刚说话的孩提全被压入刑场。
阮枳混入人群中,看着眼前凄惨的一幕,她指尖微颤,眼中蓄满泪光,上面的那些人,她曾经也喊过他们祖母,婆婆,婶婶,可如今她只能看着她们受覆盆之冤,无处申诉。
下一瞬,四周异动,十几名侍卫持着刀剑涌入刑场企图将人劫走,人群吓得四处逃窜,场内的叫喊声一声盖过一声。
阮枳一眼认出混在其中的席如风,她不要命的朝他跑去:“如风,快走,今日这些就是为了引你入局。”
还没等她靠近,四周羽箭如风似的飞来,下一秒,只见他身中数箭。
看着这一幕,她心就像是被人撕裂开来。
阮枳攥了攥心口试图缓解心中的悸慌,这就是她的梦,梦中太过真实,好似真的发生过。
可为何她会做这样的梦,明明如今继位的是七皇子。
突然沉寂的院子,传出些嘈杂声。
怎么像是有人哭了?
“连翘,发生了什么事?”阮枳蹙眉,院里都是从阮家跟过来的老人,一向相处和睦从未吵架拌嘴过。
听到小姐温婉柔和的询声,连翘不敢耽搁,连忙将哭成泪人的碧荷带了进去。
碧荷瘪着嘴站在床边,打眼看去,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乱的不成样子,衣袖也被扯的烂了好几个大洞,脸上手上更是带着许许多多的抓痕和咬痕,模样狼狈至极。
阮枳眉头微皱,脸上涌出些愠容:“怎么回事!打架了?”
碧荷从小与她一同玩耍长大,她自己都不舍得打骂两句,今日怎得还被人欺负成这般。
碧荷没忍住,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涌出:“我方才去前院领冰,韶春院的孔妈妈看见我之后就对着我碎嘴,我没忍住动了手”
碧荷说完,就又委屈的垂着头。
要说这韶春院,那就得说起李家的家主李明阳,这韶春院内住的是他唯一的妾室春小娘。
这春小娘与李明阳一同长大,有着旁人比不了的青梅竹马的情份,两人早已说好,等李明阳考取功名后,便成婚,可谁又知……
七年前,李明阳上京赶考偶然间识得阮枳后,便亲自上门求亲,两人在上京匆匆完婚后,阮枳就跟着他一同回到了江州。
春小娘得知他在上京成婚,心都哭碎了,宁愿放着外头嫡妻的身份不要,偏生甘愿跟着李明阳做小。
一直以来春小娘心里头就记恨着阮枳抢了她的嫡妻位置,这些年来没少给这边使绊子。
“她们都说些什么了?惹的你这般动手?”连翘在一旁出声,她年长几岁,性子也更稳重些。
“她…她们……她们说小姐是低贱的二嫁女,说小姐丢了整个李家的脸面,就该在回京的路上病死,我自是听不下去,就,就跟他们动了手。”
碧荷现在回想起来,双手还是气的发抖,虽她不像连翘姐姐那般一直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可小姐待她极好,她自是容不得别人这般说。
阮枳二嫁是事实,七年前,她与席如风成婚不到一月光景,两人就以和离收场,彼时这事也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
而同年四月她火速嫁给李明阳,之后一同去了江州。
阮枳眸中多了些冷意,她与齐明阳的婚姻,一直都是两人之间的合作,她对齐明阳并未产生任何感情。
以前得知他有这么一位青梅时,她心中也生出过些许愧疚,毕竟说起来,还真是她占了春小娘的位置。
所以嫁进来的这些年,她一直安静的待在自己院里,不曾去府中挑事端,立什么主母的威望。
“连翘,帮我穿衣洗漱”平日里,春小娘的那些小伎俩她懒得计较,但这次打了她身边的人,那这可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不一会,阮枳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韶春院走去。
此时,另一边,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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