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豫
京城
最近正处于多事之秋中,处于其中的所有人都被动地笼罩在一种令人压抑致死的空气中。
虽然所有人都尽力地张大嘴巴进行呼吸,但是依旧处于濒死的状态,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这么一座人口百万的巨城完全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宽敞的石板大街上只有三五个行人,个个动作一致,抓紧自己背上的米袋,匆匆而过。
即便是平常关系再好的人,也绝不张口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也是用此种方式表明自己还活着,不是一句行尸走肉。
昨天庆祝当今圣上万寿节的绸带依旧倔强地挂在街道两边,不甘地宣示着这座巨城的生机,和往日的繁华。
但是满街五步一岗,提枪挎刀、甲胄森严的士兵,眼睛时时盯着过街的百姓,却有点不伦不类。
不时隆隆作响、穿街而过的军马,似乎和昨夜五王叛乱的马蹄声一样依旧敲打在京城众人的心头。
一切都意味着,快要被人尽最大可能去忘记的,十几年前那场足以翻天覆地大的叛乱和恐怖,又要降临。
不知几天之后,京城的断头台又要怎么热闹了。
……..
南宋国灭之后,大豫太祖趁忽必烈死后,北元内部权利倾轧之际,竖起华夏大旗。
号召各方豪杰,奋战二十余载终于驱逐北元,收复故土,建国大豫,定都洛阳。
洛阳继唐朝之后,又重新焕发出生机,一步步又重新回到了世界第一大都城的位置。
其中,洛阳中心的宫城更是大豫最高权利的象征,引得天下无数豪杰竞折腰。
上千间房子鳞次栉比,就那么端坐在城中央,宣示着主人的权势和威严。
大豫巨大的宫城依旧那么庄严肃穆,令人敬畏,不过今天气势似乎有些低迷。
而且,今天的宫墙颜色似乎也比往常更加红艳,
毕竟参与五王叛乱的数万兵马的血也是红的,
不过这些兵马带给这座择人而噬的宫城的,不是热闹和温度,而是沉寂和冰冷。
此刻,乾清宫外的广场上,
朱紫、蓝绿一片,不过都是蔫头耷拉脑。
平常那些作威作福,跺跺脚都能引起大豫朝野巨震,改变千万人命运的权臣们,此刻都战战兢兢地跪在乾清宫外。
即便是从昨晚就跪在此地,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
即便是无数太监宫女脚不沾地地穿行在乾清宫,无人盯着这些大臣;
即便是此刻躺在乾清宫床上的那位皇帝,依旧昏迷不醒,无法发号施令。
这些人依旧丝毫不敢站起,不敢抱怨。
有的人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吓人的宫城,
有的人在默默地盘算自己能在这场叛乱中获得什么利益,
有的人在惦记着大豫这个破船到底是不是已经到了沉没的时刻,自己该投奔那个明主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
乾清宫内,可要比外面死气沉沉地广场热闹多了。
宫内的美人都柔柔弱弱地跪在乾清宫的大堂地上,都在掩面而哭,一个个落花带雨,让人怜惜。
但是这幅惹人怜爱的画卷却是展示给了瞎子看,屋中的男人或是算个男人的众人却完全没有兴致。
甚至点厌烦。
此刻能站在皇帝寝宫内伺候的只有寥寥数人,
分别是:
朝堂上的权利最高者,掌握全国政务运行的:中书省的中书左丞阎惟中、中书右丞许子升,参知政事、户部尚书高中玄,参知政事、兵部尚书张白圭,工部尚书阎德楼。
皇族宗室第一人安亲王、宗正令陈德光,勋贵第一人英国公张维贤,当今皇上最信任的大内总管李德全。
这些人满脸愁苦地看着,正躺在床上的、那个已经步入暮年的虚弱老者,焦急地等待着御医的最终决断。
那就是当今天子,是大魏帝国的第十位帝皇,年号祺祥,已经在位四十年。
昨天正是当今皇帝,祺祥帝,六十五岁生辰,没想过生辰没过完,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真是个令人难忘的生日。
太医院令王天和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缓缓地说道:“诸位大人,陛下的病情已经稳住了,应该马上就会苏醒。”
身为当今朝堂权利最大、地位最高的人,中书左丞阎惟中当仁不让地说道:“得天之幸,陛下终于无碍了。”
“安亲王、英国公、诸位大人,陛下无恙,咱们终于能松一口气了。”阎惟中身为皇帝之下最有权力的人,依旧恪守规矩,没有一丝一毫地倨傲之色,态度谦和地对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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