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3年,伦敦切尔西区,格罗瑟凡诺。
天色渐暗,伦敦河岸边的一艘小船上,船夫约瑟夫正用他那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点着手里的一叠钞票。
今晚乌云很密,看样子不久后就会有一场大雨,出来参加放灯节狂欢的游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去了,街上只剩几个醉鬼,正扶着石灰墙一个劲儿的呕吐。
“37先令15便士!太棒了,今天一趟抵得上我半个月的收入了,我爱放灯节,mua!”
约瑟夫重重的亲了一口钞票,然后把它们贴身放好,确认了在没有乘船的游客后,才恋恋不舍的撑起船相家划去。
他的家在格索瑟凡诺街下游的名勒姆斯,顺着伦敦河平缓的河水五分钟不用就能到达。
可他刚划出不到二十米就看到漆黑的水面上迎面飘来了一朵火光。
这朵火光忽明忽暗,始而下沉,始而又浮起,慢慢的跟他越来越近。
他好奇心起划过去一看,竟然是一盏点着白色蜡烛的莲花纸灯。
这原来也没什么稀奇,放灯节大家都会制作各种各样的纸灯点然后放进伦敦河里祈求平安,光着一晚整个伦敦河里的纸灯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但这盏却与众不同,因为他不是自西向东顺流而下,而是自动向西,逆流而上!
约瑟夫从没见过这种怪事,他停下船向那花灯看去,发现灯下的水面下似乎有一片白色的阴影。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索性从船舱里拿出煤油灯,趴在船舷上,脸靠近水面准备看个真切。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灯下的水面居然漂浮着一具身穿白衣的尸体,那尸体被水泡的肿胀,慢慢的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而那张脸的眉心被人钻了一个大洞,花灯的蜡烛底座正死死的嵌入了洞中。
约瑟夫顿时浑身汗毛直立,一倒凉气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冲到了天灵盖。
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猛地想起了两句流传了多年的歌谣:
“穿着白衣的人,顶着复仇的灯,肉体流向大海,灵魂难以超生……”
“耶稣基督啊!!”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
十一月的伦敦,寒冷而潮湿。
一场小雨刚过,伦敦河岸边泥泞的土地上暂时支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昨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正摆在里面的小床上,门外不远处两个年轻的警员正扶着一颗松树干呕。
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身材魁梧,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警长正用一块白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从窗口打量着帐篷那边的情况。
十几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带着口罩的长发女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扫视了一圈四周,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警长便大步走了过来,来到马车前摘下面上的口罩说道:
“约翰警长,请跟我来一趟,我有些发现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那女子声音平稳有力,摘掉口罩后露出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来,她的嘴很小,鼻梁很高,似乎有一些日耳曼血统,宝石绿的眼珠中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约翰警长听了她的话,扫了一眼她手套上的血污,咽了口吐沫:“这个,哈哈,茱迪小姐就不用过去了吧,我看在这里说就很不错,嗯,很不错。”
“那好吧,约翰警长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叫茱迪的女子轻轻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
“死者是男性,年纪在40到45岁之间,死亡的时间是昨夜十点到一点半。
死亡原因是脑后遭受了重击,经解剖胃内并未发现有有毒物质,但是有少量的酒精残留。
无法断定死者死亡时候是否清醒,其余的情况需要做进一步的解剖检查,我申请将尸体带回苏格兰场解剖……”
约翰警长一听就面露苦涩,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茱迪小姐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你不知道我们这可是天主教的教区,亵渎尸体可是重罪。
要是被那些狂热的信徒知道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宗教是迷信,解剖是科学!”茱迪义正言辞的说道。
“科学,当然是科学!”约翰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和,然后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
“我个人对于您的决定当然是毫无意见的,但是您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
这具尸体已经发臭了,一旦拉回去不用半个小时,警局街对面整条街的人就会像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聚集过来。
你知道现在这个世道人们的好奇心有多致命,我敢保证明天的《泰晤士报》上肯定会出现我们的名字。
到时候我们俩都会被当成异教徒烧死的,哦,天哪!”
约翰语气飞快的说完,脸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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