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天阴沉沉的,子时的梆子刚敲过,雪花如白鹭羽毛纷纷扬扬地落,柳树上挂满了银条儿。
‘乒乒乓乓’
像是打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苏曼沙思绪被打断,朝着声音来源地而去。
到榫卯屋外时,她猫着腰到左手边的窗户窥视,窗户是封死的,她只能透过缝隙往里看。
打铁声越来越烈,还夹杂着凿东西的响声。
这屋内潮湿阴冷并且呈蜂窝状,已然快被白蚁掏空了。
阴风摇曳着田野,数拾个稻草人举着捣药杵在砸什么东西,苏曼沙瞳孔微缩流转着光芒,这才看清里面的光景。
那些稻草人全身裹着一层薄薄的人皮,外面又套着布衣。
它们手里砸的是白骨牙齿,还有一团漆黑的不明物体。
最里面的是位老翁模样的稻草人,它正在机械的敲着烧得发红的铁炉。
这架势搞得跟流水线一样。
高椅上坐着个侏儒,手里拿着鞭子,像是监工。
“小师妹,你到了吗?”
她腰间的玉佩亮了亮。
这玉佩一半刻着眼睛一半刻着耳朵,是青阳山的通信法器,名曰里风。
不管是远隔千里亦或者上天入地,里风都可以通话通容。
苏曼沙取下里风,压低声音道:“大师兄,我已经到了下饶农场主的养鸡场。”
“你那里情况如何?”里风传出大师兄厚重的声音。
苏曼沙盯着炼丹炉道:“几个人皮稻草人在凿白骨炼丹,还有个侏儒。”
“好,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试炼,但万事当心,自己安危为重。”
苏曼沙哈了口热气:“大师兄放心,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但我绝对不会给师父和青阳山丢脸的。”
苏曼沙把里风重新挂到腰间,她的手从里风表层拂过,柔和的白光灭了下去。刚抬眼,正好对上一双不像生人的眼睛。
她退后半步,只见里面那个矮小驼背分不清男女的侏儒朝窗户而来。它走路很奇怪,短短的路程,居然用了蛇皮走位和鹤走路两种样子。
苏曼沙心想,它该不会是表演性人格吧,这般想着,又退后两步。
这侏儒逼近窗前,然后深吸一口气像羊驼般吐出壹大口水。
这谁能想到,速度还极快,苏曼沙身形敏捷地打了几个后空翻远离,并看着被腐蚀的草地和窗户真诚发问:“你是不是从出生起就没漱过口。”
侏儒又喷了几口表达自己的愤怒。
苏曼沙躲过道:“你知不知道朝别人吐口水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你以为你是草泥马神奇动物吗?”
侏儒憋大招,它扑扑两下,吐出水柱。
苏曼沙朝左跑,它朝左吐,还源源不断。
“你是水做的吗。”
她说完捡起地上的碎石靠近侏儒,脚尖踩上树干,接着力量弹向侏儒,一个翻身就把碎石扔进了侏儒嘴里。
侏儒噎住,苏曼沙抓起旁边的锄头毫不留情地砸向它。直到骨肉都被砸烂后才停手。
她蹲下观察侏儒的皮肉:“原来这玩意还真是水做的,虽然是硫酸。”
外面的动静很大,但是里面却没一个稻草人出来,还在勤劳地干活。她推门进去,那群稻草人的脑袋‘咯吱’转到身后盯着她。
苏曼沙没把它们放在眼里,漆黑的瞳孔正看着架在熊熊烈火上烧的铁炉。
这铁炉烧得滚烫,她走的稍近就被水蒸气烫得皮肤灼热疼痛。
苏曼沙这双眼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而此时她就看见里面躺着个人。那人身着银白衣衫卷缩在炉内,不知是死是活。
她走到火炉边,手往上面摸,修长的手指刚碰个边,滚烫发红的火炉瞬间染上一层冰霜。
炉子门大概年久失修无法打开,苏曼沙的手轻轻一按,这铁门立马凹陷。她把铁门取下扔到一边,看到炉子里果然躺着一个人,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四肢被铁链锁着,身材削瘦,白如凝脂,可以说是惨白。不过露出的侧脸倒是精致。
苏曼沙喊了一声道:“小帅哥,你没事吧?”
那人动也没动。
作为颜控,苏曼沙见到这少年的五官忍不住往前凑到他脸边细细打量,还没等她看仔细,这少年突然睁眼。
这眼神阴狠锋利,但不过半秒,就成了单纯无害的小狗。
苏曼沙大大方方直视着少年的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拉了拉锁住少年四肢的铁链。
“咦?居然是玄铁,这么个小地方居然有稀有金属。”
少年嘴唇泛白道:“你能打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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