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距离清军入山海关还有25年!
南直隶无锡县郊
春末夏初,天光刚刚放亮。连着下了几场透雨,空气中水汽弥漫,透露着阵阵凉意。通往县城的小路上几个农夫扛着农具牵着牛往稻田里走去,本就泥泞的土路上多了些深深浅浅的脚印,显得更加湿滑难行!
不远处,一个身穿粗布短褂体型魁梧的少年,光着一只脚正快步飞奔,背上还背着一个青色长衫的少年。
只是背上这少年脸色发黑,脑袋歪在一边,两只胳膊直直下垂来回摆动,似乎是不太妙!
“涟哥儿,马上就到县城了!你要挺住啊!
“咱们去南山医馆寻最好的大夫...”
豆大的汗珠汇聚到下颌一滴滴落下,魁梧少年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因为此时他感觉到背上的人已经软趴趴的没了动静,心里不禁越来越慌乱!
“涟哥儿...你可不能死啊!杨大叔还在家等你回去呢!...”
几近哭腔!
说话间脚下不觉又加快了步伐。
......
一阵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快散了架,怎么会如此颠簸?
杨涟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水雾蒙蒙的天空,绿油油的农田...自己正趴在一具魁梧的肩膀上。
突然一股记忆快速进入大脑:杨涟,十七岁,万历四十六年秀才......
我这是重生了!?我的名字叫杨涟?
可是自己明明上一刻还在医院的急救室里...
又一阵天旋地转,杨涟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只知道这颠簸的实在太难受!
“停..停...停一下...”
杨涟用尽了全力嗫嚅着说道。
魁梧青年听到呼叫,一个激灵忙停住了脚步。
涟哥儿醒了!
魁梧青年小心翼翼的将杨涟放到路边一个大石头上坐下,一只手托着杨涟后背一只手扶着胳膊。
魁梧青年嘴里还在不断喘着粗气,一双大眼睁的硕大,上下的打量着杨涟,眉间的肌肉紧紧挤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涟哥儿,你觉得怎么样?疼不疼?不害怕,咱很快就到南山医馆了!”
杨涟努力的将呼吸喘匀,浑身上下还是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此时闻言杨涟勉强挤出了些笑容算是回答,大脑里如电影快进般快速的输入着这一世的信息。
杨涟闭着眼,微风吹拂在脸上,内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比起重症监护室里的日子,现在能活着就是多么的幸福!很多事我可以去做!还有很多...
一抬眼,看到一张大脸就快贴在自己脸上了,杨涟吓了一跳!
“额...存旺,我没事了,就是身上还有一点点疼,休息下就好了。”
此刻的杨涟已经完整的接受到了这身体的记忆,看着眉头紧锁,一脸关切的存旺,杨涟心里非常感动,忙温言宽慰道。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两人年龄只相差了一个月,两家住在隔壁又都是当年逃荒过来的,存旺很小就没了父母,也没个亲戚帮衬,杨涟父子便格外照顾存旺,所以两人比那亲兄弟要亲近些。
“涟哥儿,你一病这么久,身子本来就弱,都是我不好!这连天阴雨,寒气太重,今天就不该跟你出门。”
存旺颇为自责的擂了自己一拳,回想起刚才杨涟两眼一翻的情景,还是一阵后怕!
杨涟此时身体的疼痛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疼痛应该是刚才摔的一点硬伤,并无大碍。
此时闻言忙伸手阻止,微笑着说道:“我这病恹恹的大半年,一直待在家中也不见好,你看这一出门,我这病竟是大好了,你看!”
杨涟看存旺还是一脸的狐疑,便站了起来,做了两个跳跃...
“太好了!涟哥儿,竟真是大好了!”
存旺兴奋的连连拍手,紧锁的眉头也总算舒展开来,眼神清澈,纯真的微笑又浮现在脸上。
二人并排坐在石头上说着话,杨涟也渐渐的接受了自己回到了明朝末年的事实了,自己好歹是个秀才每月都有禀米可以领,不至于挨饿,虽然接下来就是乱世...
“涟哥儿,你说今天东林书院会有讲学大会,这是个什么会?有这么重要吗?”
“驾,驾,驾...”
不远处五个身着黑衣的人骑着马迅速朝着这边靠近,不消片刻,五匹高头大马便狂奔至杨涟二人跟前,马上的人各个身材彪炳,穿着一身黑色劲衣,头上都戴着斗笠,让人难以看清面容。
马蹄溅起的泥水四下纷飞,行至杨涟二人处没有丝毫减速,两人躲避不及,被泥水溅了一身,更不幸的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