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
流云县城
城门口
“杀人啦,又杀人啦。”
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听到外面传来的铜锣声,纷纷跑出家门。
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治安员,将手里的铜锣敲的叮当作响。
周围的站着一众看热闹的百姓,几个治安员拿着枪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四名治安员分别押着两名赤着上身,头上扣着藤条编制的箩筐的犯人,行至城门前。
沈危正坐在城楼的墙根前,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脸上满是脏污,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向前伸出,粗粝的手掌上托着一个掉了嚓的碗。
穿越到这民国初期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一直靠着乞讨过活。
融合了前身的记忆,沈危的心中苦闷至极。
前身原本是前朝举人,儒林魁首,沈重山的儿子,作为沈家的大少爷,自小衣食无忧,不学无术。
原本他靠着他爹,他可以安安稳稳,大富大贵的过一辈子,但是奈何,时逢乱世,军阀当道。
一个月以前,沈重山和镇里的几位有名望的老先生一起,声讨军阀头子张奎,可一介书生怎么斗得过拿枪的武夫。
沈重山最终落得一个在城门前被斩首示众的下场。
张奎霸占了沈家的老宅,将沈重山一家老小,连带着家丁全都乱枪打死。
沈危是怎么也想不通别人的穿越,不是大明皇子,就是大秦驸马,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要饭的叫花子了。
不用看时间,他知道快到午时三刻了,因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在这里被枪毙。
“哎,午时三刻了,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是一个大子的收获也没有,今天恐怕又要饿肚子了。”
沈危叹着气,此时由于饥饿的原因,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
“老娘总是说,浪费粮食有罪,上辈子我也没浪费粮食吧?为什么要让我食不果腹?难道是因为那最后一份外卖的汉堡我给放的是前一天的剩的牛排?不至于吧?”
在穿越前,沈危是一家汉堡炸鸡店的老板,小店的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在快餐时代,他这汉堡店每月的收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不为过。
一个月前,晚上即将关门的时候,最后一单外面的骑手在接单半个小时还没来取餐,他看了一眼订单上的地址,发现那地址跟自己回家正顺路,于是他给骑手打了电话,在骑手的千恩万谢中,他拿着那份外卖骑着摩托车往家走。
可是谁知半路山却出了车祸,再一次醒来,他就现在自己正破衣陋嗖的坐在这陌生的城门前,手里捧着这只掉了嚓的破碗。
“你们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杀人吗?”
城楼上,站着一位同样穿着黑色制服,腰间佩戴07式,身材臃肿的治安员。
来这里一个月了,别人,沈危不熟悉,但是这个人,每天都会出现在城门楼上,他就是流云县的保安司令,张奎。
他的身边站着一名身穿烫金马褂,戴着黑框眼镜的老者和两名手持步枪的的年轻治安员。
“不是我张奎想杀人,是这两个狗东西该杀,期限已过,这两个人抗捐抗税,造谣惑众,说本司令搜刮民脂民膏,这都是屁话,百姓不交税,本司令拿什么养活兵啊,如果没有当兵的,土匪流寇早就把流云城吃了。”
站在城楼上的张奎气势汹汹的说道。
“他妈的,老子天天在这要不到饭,合着这全流云县的县大洋全被这个张奎收回他们家去了。”听到刚刚张奎的那一番话,沈危朝城楼上吐了一口口水。
“枪毙!!!”
随着当当两声枪响,子弹穿心,血花四溅,随即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瞬间倒地。
血溅到了此时正半躺在城墙根的沈危身上,要说面对这样的场景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一个月下来,每天这样的场景都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就算是害怕也没有办法。
“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杀人越多,百姓越是反抗你。”
沈危平定了心神,悠悠的说道,在这个军阀当道,狼烟四起的年代,最遭殃的就是基层的老百姓。
“咕噜噜”肚子传来的抗议声越来越大,得想个办法填饱肚子,不然真的就死在这了。
拾起地上的木头棍子,沈危颤巍巍的拄棍起身,刚刚的两枪已经将围观的群众吓的四散,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步履蹒跚的拐过街角,沈危来到西菜市场口,这是他每天最后保命的地方。
这些天,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一整天下来也要不到一个铜板,每当这个时候,沈危就会来到这城西的市场口,这里每天都有菜商扔掉的烂菜叶子,挑挑捡捡勉强能吃饱肚子。
更重要的是,这市场口的东侧有一家烤鸭店,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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