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国强……在家呢吗？你师傅让我给你送点饺子来……”

“国强，强子，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孩子咋烧成这样了。”

“老易，老易……快来人呐！”

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之间，李国强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叽哩哇啦的乱成一团，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儿。

李国强挣扎着想要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又都是些什么人。

可下一秒，昏沉的意识就陷入黑暗，等再醒来的时候，天空一片透白，“醒了，醒了，国强醒了。”

半小时后，李国强终于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帝都……红星轧钢厂……南锣鼓巷四合院……

‘易中海，成我师傅了？？？’

李国强人都麻了，用手摸着自己的脸想搞清他现在长什么样。

“李国强，你这干嘛呢？”

有人推门进来，李国强定睛一看，有点陌生，‘这人，自己怎么好像没见过……’

“你是？”

麻布素衣，素面朝天，一条粗大的麻花辫甩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摆的，充满年轻人的朝气与开朗。

“我都不认识了？”

马素芹灿烂微笑，嘴角漂亮的旋涡美若星河，简直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进去。

“你师姐，马素芹，你真不记得了。”

经她这么提醒，李国强突然想起来了，她是从东三省来进修的优秀女工代表，马素芹。

可师姐就有点名不副实，她就是跟着易中海进修，跟自己这个‘徒弟’差距可大着呢！

马素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手里拿着玻璃瓶，用筷子在里面搅拌几下，白糖水就调好了，“赶紧喝吧，医生说你低血糖，要多补充糖分。”

“谢谢。”

接过浑浊的白糖水，李国强吹了吹起尝了口，温度刚好，这才咕咚咚一口气喝完。

“嗬，哼哼~”

干涩的嗓子恢复湿润，先前有点沙哑的嗓音也变的正常，“谢谢师姐，那个……谁送我来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

病房门被打开，易中海背着双手，拎着网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醒了，感觉咋样？”

“师傅……我好多了。”

李国强用手撑着身子坐直腰，挤出几分笑脸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易中海。

脸色有些苍老，可还没褶子，鬓角掺着缕缕银丝，看样子应该四十多、五十不到，正值年富力盛的时候。

结实的腰杆挺的笔直，面色温和，可眉宇间自带一股傲气，李国强再仔细回想，‘师傅好像是刚过八级考核，正得意呢！’

这次厂里头，就他一个人过了八级，大喇叭通报、大会表扬，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嗯，好了就行，你说你这孩子，不舒服怎么也不吭声，多亏你师娘包饺子，惦记着要给你送一盘儿，这才发现你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是她歪打正着，把你及时送医院来。人医生可说了，再晚点小命都得不保……”

李国强憨憨一笑，低头挠了挠后脑勺，“我……怕给您和师娘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你这个徒弟是我亲自选的，我还怕你添麻烦？”

老易眉毛一挑，吹胡子瞪眼道：“我要怕麻烦，我收你这个徒弟干嘛，你说你是不是个死脑筋，啊！”

易中海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总算是把手里的网兜给放在桌上，“呐，你师娘给你煮的粥，还有包子，赶紧吃两口，饿坏了吧？”

“诶！”

让易中海这么一提醒，李国强还真觉着饿了，像是胃都空了一样往里塌。

抓起一个大包子，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一半儿。

巴掌大的茄子包子四口一个，吃的那叫个狼吞虎咽，“嗯，好吃……师娘包的包子真好吃。”

“嘿，你小子，慢着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易中海端着茶缸，习惯性的吹了吹，‘滋滋’喝了口笑道：“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儿，现在知道饿了，早干嘛去了。”

老易还对他不跟自己吱声，心怀芥蒂，‘这还是没把自个儿当师傅，当自己人呐！’

老易心里头有点暗淡，可也知道感情不是一两天就能处出来的，再给他点时间，也给自个儿和老伴点时间，‘慢慢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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