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大海上洒满了阳光,像稻穗一样摇曳闪耀,散发出成熟的光泽。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的人生像大海一样,拥有无限的可能,该多好。可是已经结束了,陷入这片海域之人只能在这片象征着梦想和胸怀的海洋里,持续体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去往无法抵达之境。
我前世被爱人背叛,家破人亡,当看到最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心痛到呕出了血。阎王说那是世间至情至性的血,可以逆天改命,让我重活一世,用来交换一小片沾到我的血的布料。本以为重生成为新生婴儿可以重新来过,没想到出生的地方整日暴乱混战,母亲自顾不暇,就将我装在木盆里,放生在大海中央。母亲啊,你有没有人性啊,我要漂到何时何地才能到岸啊?
山坡,枯草,红枫,落叶。一条小木船停泊在岸边,赛娃一身红衣,坐在船头,眺望着海边,一言不发。她的背后,默默盘坐着像小狗一样的跟着她的莫言,嚣张地霸占了小船中间最宽的地方,他手将头撑在膝盖上,脸上却满是无措。明明天性好动的莫言,为什么此刻让人有一种静止的感觉?仔细看他的神情,似乎是,被赛娃迷住了。魔王的任务结束后,赛娃就来到窟卢塔族定居并担负起了守护城堡和平的职责。而莫言作为曾经的手下败将,心甘情愿地成为了赛娃的侍从,只是这个侍从,却总是需要身为主人的赛娃来保护。呵,与其说是侍从,或许,她只是把我当做宠物?莫言不甘心地猜测。
突然,赛娃精致的下巴抬起来了!莫言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原来海平面上,飘来了一个木盆,盆里传来婴儿咿咿呀呀的哭声。
莫言跳下水,游到婴儿的身边,确定没有攻击性后,把装在木盆里的小不点推到赛娃的面前。真的是一个婴儿!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就这样漂洋过海,赤手空拳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赛娃迟疑地抱起它,幼婴的手挥舞着,抓住了赛娃的小拇指。它看着赛娃,赛娃看着它。幼婴想露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想对赛娃说:“无所谓的。”但是它太小了,以至于,它突然绽放出天真不谙世事的笑容,触动了赛娃心底柔软的地方,它不安地哭泣,紧握住小拇指的左手让赛娃对婴儿求生的欲望感到震撼和敬畏。
“莫言,我想收养它。”赛娃的长发映着红裙,美得愈发地摄人心魄。
“赛娃……”莫言喃喃,他默默取下背上的长笛,长笛发出呜呜的警告。
赛娃似乎没有听到,或者是听到了却不以为意:“难道你不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莫言一震,他手中的长笛却没有再发出反对的声音。
“就叫它,”此时海平面已经被夕阳染成了一片血红,美不胜收,赛娃一字一句地说,“阿朝吧。”(暴躁阿朝:从哪里看出来我应该叫这个字啊喂!)
我叫阿朝,从我出生,漂洋过海,到被收留在一个叫窟卢塔族的地方,除了咿咿呀呀,我发不出任何其他的声音,这是最让我郁闷的地方。我的父母像犬夜叉和桔梗,邻居小哥哥酷拉皮卡像前世还在一起时的男友。我很开心,很幸福,直到六岁。在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离家出走那天,窟卢塔族被海盗洗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