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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第1章 (1/2)

雪停了,路泱和一个老人攀谈了起来。

三年前的一个夏天,天空中飘着风筝,阳光将人笼罩在温暖中,而他看着报纸,妻子在他肩膀上睡着。等他看完,探了探呼吸才知道妻子已油尽灯枯。

早些年墓地就已经买好,在不远处的山脚下。

“她叫我活到八十八再走,我算着就是今年了。”

“为什么是八十八岁呢?”

“是啊!为什么是八十八呢?”他拆塑料袋的动作停滞了也跟着困惑了,他的脸有很多的老人斑,眼皮下垂的褶皱耷拉着,仿佛只剩下微弱生命力的树。浑浊的瞳孔望向她,等待她说出一个答案。

他手指卷着烟草,手哆哆嗦嗦地划开火柴点燃了烟,往自己嘴里含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谈及此处他变得和这雪一样,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着。

他像一缕烟,明明弥漫着,却无实。

“我觉着自己快走了,最近身体不行了,可能就这两个月了。”

他妻子有天梦到他八十八死了,死得特别安详,老人之间的见面,常把死亡挂在嘴边地提起好久不见的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他还在吗?”

“这辈子辛苦了。”

老人的烟灰掉在他兜起的裤子上,他掸了掸听着路泱这话笑了,笑起来脸上的皮肤都折成一块,还有瞧见他残缺不全的牙口。

寒风贯彻满身,老人说这里夏天湖泊清澈见底,可作个垂钓老翁,太阳从山头升起,整片湖泊清流湍急,树林早晨泛着薄雾覆盖着皑皑白雪。

“老了看山是什么感觉呢?”

他说:“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回到了十八岁回到了某一天,或者是刚结婚的那一天,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还有小时候在母亲怀里的那一天。”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和老人道别。

有些人见了一面,这辈子就不会再见了。

雪下得来势汹汹,道路上积雪很厚还打滑,她的车轮陷进去了一个雪坑,再启动时已经抛锚了。

她只好打电话给救助站叫人帮忙。

驿站那边派人来接应,查了一下天气预报最近沐城是这样的天气,路泱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有老人给她的烟纸,烟草、几盒火柴。拿出烟纸捻了一点烟草慢慢卷成一根。拿出一盒火柴,快速地摩擦一下划出火来,小小的一枚火,竟让她感到了一丝幸福。

在第二次致电的时候,司机大抵已经有些不耐烦,大冬天的雪季一到,道路都难以通行大雪封山,估计他每天都要出一趟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您往里开,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就是我,麻烦了实在抱歉。”

她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一辆越野车,后座坐着一对情侣。

救助人员从车上下来,拉上帽子说:“那对情侣跟你一样也卡在路上了,你们可真行出门采风不看天气预报的?”

司机递给她热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喝口热水暖暖。”

“多谢!”

路泱坐在副驾驶上,身后情侣也不讲话,全程就司机扒拉说个没完。

――

有个常年在外头采风的朋友,介绍她去一个小镇上,朋友知晓她有意愿做志愿者,便也给她寻了一家福利院的信息。

隔天,她就订了去晔城的车票。

她觉得刚起早还冷得哆嗦,离开的时候,路上积雪全部消失殆尽,恢复成了好天气。

到了出站口,她拖着行李箱等待旅馆的师傅来接。司机面容和蔼,笑得眼角的褶皱都凸显出来,他露出金牙仿真牙贵,金银牙便宜些。好些人为了省钱,只装能吃饭的金银牙。

他带着口音:“欢迎来到晔城!我是这次来接你的司机。”

“姑娘真是漂亮,叔儿是第二次接到你这么白净好看的姑娘。”

要是换往常别的大叔这样夸她,路泱会觉得是套近乎,可这个人磁场不会让她不舒服。

“那第一位是谁啊?”路泱问。

“第一位啊?就我老婆啊!她来这里旅游也是我接的她,第一眼我就被她迷倒了。”

晔城坐落在山内,放眼望去山上有一尊菩萨像,远远看去神圣而庄严。百亩良田方正整齐郁郁青青,老人家戴着草帽,拿着斧头埋头干活。居民们大多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代步,在这空旷小道上骑行。

“我也刚从菜市场买地鱼和菜,准备回家煮饭去了”大叔说道。

孩子们跑来跑去嬉笑打闹,大叔大妈聚在门口闲聊。

到了预订的民宿,总共有三层的特色木屋。每层楼外都挂着蓝色的布帘在风中飘荡。

院子里铺着稻子一条老狗蹲着,脑袋伏在地上。

她拉着行李箱,紧接着店里出来一个少年,约莫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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