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张家世代从仕,正正经经的书香门第,高门大户;打从落户盛京起,单说庶出的几房就出了两位御史,一位尚书,嫡出的几兄弟更是不逊色,算到今有三代帝师太傅,太子伴读,从东宫起就陪着殿下到陛下,虽说不像那些个武将王侯大权在握,但也是是门生众多,盛京大户。
品阶低一些的,张家那些旁支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了。名头不要紧,咱这世代相传下来的根基可是得竖起大拇指头的。
张家传到这一辈,长房就一位嫡子,老爷夫人仍多年伉俪情深。
长房长孙,咱的大少爷看着可不是个风趣的人,反而啊因着门风严谨,祖父与父亲还有旁的叔伯给教得一本正经。人打从你眼前过,眼都不给斜一下,可就说是君子行之有道。
这在如何的严谨不也就是一年不及弱冠的少年郎吗?长辈跟前儿得谨点慎着,转过头来同着好友们一块儿,那可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糟老头子样儿了。
总归家规门风在那摆着,咱们张大少爷也不给祖上丢脸,瞧~这不是切开了黑?
“你听啊,这戏唱的倒是和往常不同!”
孙府宅后院里头,两名少年陪着长辈们闲茶听戏;先开腔的这位枯叶黄衣袍,头发丝儿里都似乎闪着衣袖金丝光彩的爷,是董家少爷,董霁。
风雨过后便是晴的寓意。
“嗯。”这一旁,一闷声儿应答满是敷衍之势的明蓝衣袍银丝绣的爷,那可是一脸的满不在意,聚精会神听戏呢。
“嘿!还不理我是吧!”董霁起了玩心,抓起手旁的小点心就朝他砸了过去!
“当心——”
明蓝衣袍的少年郎接住了点心,抖了抖衣袖,不紧不慢地提了提嗓子,满脸的温和微笑提醒着咱董少爷可当心了。
董霁被还没明白过来这笑里的深意,一旁母亲指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董夫人压低了嗓子骂着:“你这又起什么幺蛾子呢?”
这又不是自家后院,是亲家孙府后宅,董夫人带着儿子上门来一块儿给亲家孙夫人祝寿呢!
孩子们年岁差不多,都认识。这就一块儿来了,还有别的显贵亲眷在场,这时候闹腾得多没脸面啊?
“我错了,娘…”董霁正觉冤枉,低头认错时,白了那厮一眼;这可真是切开黑,黑透了心啊!
这可是打小长起来的交情,就知道他没那么好的良心,还笑呢?
董夫人正念叨着:“你看你,整日里和长安在一块儿,怎么就不知道多学学人家?”
这明蓝衣袍银丝绣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张家大少爷。
姓张,名伯毅,字谨之,乳名长安。
是是是,他博学多才,他机敏稳重,他彬彬有礼,他一表人才;这世间的好词儿都给了他,可行了吧?
听听,这娃啊还是别人家的好。
咱们董爷正憋屈着呢,也无可奈何不是?论起使坏啊,吃人不吐骨头啊,他侠肝义胆的男子汉哪里比得过张伯毅这小人。
嘘~小点声儿,可不能让他听着!
“失礼了,延芳向母亲请罪。”孙家的少爷,董家的姑爷,孙延芳正行礼道。
两位母亲相视一笑,抬手挥了挥让孩子起来就是,孙夫人笑而不语,且等孩子他岳母开口就是。
董夫人也不恼他,笑道:“我们倒没什么,就是长安这几个等了半天,陪着我们看戏倒是无趣了。”
“岂敢。”
张伯毅起身答道,转过身来冲着孙延芳笑了笑,道:“阿树向来伉俪情深,我等闲人艳羡不及。”
听听这话,家大人们听着都乐了,可那几个小子心中自是犹如明镜一般;这人是拐着弯儿酸孙延芳宠妻如命呢。
孙延芳垂眸笑笑,不做解释也不应和,只是沉默应答下来。
张伯毅知道点消息,孙董两家联姻大婚前,董家小姐出过事儿。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总归那一段时日盛京血流成河,这又是名门小姐的事,谁也没那个胆子造谣生事。后来成了亲,张伯毅也不问,只管祝福他们夫妻就是,旁的从不多问一句。
董霁倒是个有趣的娃娃,见着自个儿姐夫一下就乐了起来,这连礼也不行了,一把握住孙延芳的手就问道:“姐夫!我姐姐病好些了吗?在歇着吗?我去看看她成吗?”
一连串几个发问,没等孙延芳应答,董夫人就皱着眉头敲打了董霁。
骂道:“给你姐夫见礼了吗你!”
董霁揉了揉脑门儿,吃痛地瘪了嘴,委屈巴巴地模样又不敢冲着母亲辩驳。
孙夫人在一旁笑的正欢,说笑着孩子年少可爱,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过拘礼。
毕竟都是看大的孩子,两家一向亲近也不用这么正儿八经的。
董夫人看着自家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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