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邺城。
东西突厥与大梁的交界处。
此时邺城城墙上插着一杆黑色大旗,大旗被狂风吹得咧咧作响,上面有一个铁画银钩的陈字。
正是号称大梁第一旗的陈字旗。
城墙上黑甲林立,眼神冷冽,面容坚毅,个个手持长枪。
正是陈字旗麾下的陷阵营,人数五万,驻扎邺城,镇守北境,其主将为大梁战神,陈慕寒!
陈慕寒少年从军,大小战役不下百余场,斩首敌军上千人。
数年前,凭借一己之力,击退北燕,东西突厥三路大军,天下震动,更是彻底奠定了他在军中的地位。
陈字旗一出,突厥无不闻风丧胆。
这一日,许久没有下雨的邺城乌云密布,白天宛如昼夜,仿佛预示着今日的不平凡。
整个邺城的气氛也格外的沉闷。
“报,突厥联军距离邺城不下百里。”
“报,突厥联军距离邺城不下八十里。”
……
邺城军帐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斥候前来汇报突厥联军的动向。
陷阵营,白马义从的校尉,偏将军皆在军帐内,而位于首座上的,正是其主将,陈慕寒。
陈慕寒身长八尺有余,容貌甚伟,体形巍峨,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西川红锦百花袍。
双眼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煞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探。”
陈慕寒声音雄厚,中气十足。
“诺。”
斥候应声而退。
“哼,那屙史钠去岁在崔漴手下惨败,如今竟然还敢来。”
“将军,只需给末将兵马数千,今日我便叫他知道白马义从的厉害。”
车容冷哼一声,拍案而起,满脸怒容。
这些年他跟随陈慕寒打的突厥闻风丧胆,去年突厥大将屙史钠更是败给了崔漴,而且还是惨败。
所以在他看来,突厥水平也就一般,就算是联手,也不足为虑。
“将军切莫大意,此次东西突厥联手,更是由东突厥昔年老将,天沐达喇领兵。
虎豹骑又被将军派去援助穆王府,双方兵力悬殊过大,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下方首位一身穿白色儒袍,手持羽扇年纪约莫五十的中年男子这时出声道。
“天沐达喇。”陈慕寒起身,看向帐外:“我早就想要会一会这东突厥第一猛士。”
众将士闻言面露激动之色,全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敌。
“将军……”
祭酒还想劝诫,陈慕寒抬手打断,沉声道。
“祭酒无忧,我已有对策。”
话落,他看向下方众将士,正色道。
“车容,徐窿,朱攀听令。”
“末将在。”
三人迈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齐声道。
“车容为先锋。
徐窿,朱攀你们二人坐镇后方。”
“诺”
“公孙翔,司马衡听令。”
“末将在。”
“你们二人各自率领五千白马义从,从两翼包抄。”
“诺。”
“杜仲则,你率领千骑,直奔腾顺,烧毁联军粮草,即可动身。”
“末将领命!”
话落,他大手一挥,诸位将领纷纷走出营帐,开始做战前准备。
仅是片刻,营帐内就只剩下陈慕寒一人,他看着帐内的沙图,只感觉体内热血在沸腾。
这时,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他藏在阴影下,双眸却异常明亮,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语气平淡。
“将军是打算赢下这场仗?”
陈慕寒瞥了对方一眼,并未说话,但他刚刚的命令已经做出了回答。
那人见他不说话,转身欲走,却停下脚步,出声道。
“那在下就先祝将军大捷,对了,将军可不要忘了赤焰军惨案。”
话落,那人便消失在帐中。
陈慕寒剑眉紧皱,话中意思他自然十分清楚。
现在自己的处境和当年赤焰军的处境别无二致,功高震主。
老梁帝现在不敢动自己,是主要还是因为东西突厥突然联盟,攻打大梁。
现在的大梁形势不容乐观,北有东突厥和北燕,南有西突厥和南楚。
南楚和北燕还好,比较安分,但东西突厥仍然十分猖獗,连年在北境烧杀抢掠。
这一次他势必要将突厥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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