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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1)雨声淅沥,记忆如潮 (1/2)

窗外雨声淅沥,苏小小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地上散落着几个纸箱,装着她八年感情的残骸。她环顾四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里本该是他们温馨的小窝。她还记得他们一起挑选窗帘的情景,为了配合墙漆的色调,足足逛了三个商场。最后,两人精疲力尽地瘫在布料店的沙发上,相视一笑,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阳光透过店窗洒在他们身上,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时,苏小小以为幸福就是这样平淡而长久的滋味。她也记得他们一起组装家具的周末。她坐在地上,认真地研读着说明书,而他则不耐烦地想要直接动手。结果,两人笨手笨脚地忙活了一下午,也没能把书架装好。最后,他们干脆放弃了努力,叫了奶茶和外卖,席地而坐,对着播放的热剧聊起了天。从儿时的糗事到远大的理想,他们无所不谈。那时,苏小小觉得,有他在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可现在,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却成了一个让她无法呼吸的牢笼。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角落,都刻印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却也成为了她心头难以愈合的伤疤。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合影,照片里,他们手牵手,笑容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

苏小小颓然倒在沙发上,眼前不断闪过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她记得自己下课后,在教学楼前等他。秋风萧瑟,吹起了地上的落叶,也吹乱了她的发丝。远处,他的身影渐渐清晰,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她看到他向自己挥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一刻,她的心里满是温暖和期待。谁能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回到家后,苏小小照例去洗漱。她对着镜子仔细卸妆,想要在他面前保持最佳状态。出来时,看到他已经沉沉睡去。床头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下意识地拿起来,想帮他充上电。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连串陌生的消息提醒。好奇心驱使她点开了对话框,从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天翻地覆。那些可爱的颜文字,生动的语音,无一不在宣示着另一个女人的存在。那个昵称叫小熊的女生,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生活里。从清晨的问候到深夜的互道晚安,从学习的讨论到生活的分享,他们之间的交集如此频繁,如此亲密,远远超出了普通同学的界限。

苏小小的手指在颤抖,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不敢相信,就在他对自己微笑的同时,竟也在和另一个女生保持着如此密切的联系。她拼命回想着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却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盲目和无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频繁联系的?是在去年的圣诞节,还是在她为论文通宵达旦的那些夜晚呢?她记得有一次,她凌晨三点从图书馆回到家,满心欢喜地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当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却发现他还醒着,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他是在和朋友聊天。现在想来,或许那个让他笑逐颜开的人,正是小熊吧。苏小小颤抖地翻阅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一条条信息如利刃般刺痛着她的心。她记得去年 11月,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每天在病床上醒来,她都会第一时间看手机,期待着他的关心和问候。可他的消息却总是少得可怜,有时一天也不过三两条。那时的苏小小还以为,他只是太忙,工作太多抽不开身而已。可翻到11月13日,也就是她生病的第五天,一向寡言少语的他,竟然和小熊聊了整整两个小时。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足足上百条信息。而那天,他只给苏小小发了一句“在医院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再无其他。苏小小仔细地看着那些信息,两个人聊的无非是一些琐事,小熊抱怨导师太严格论文写不完,他就安慰她给她加油;小熊还说想吃水果,他就说我请你吃,明天给你带。字里行间充满了暧昧和心照不宣的亲密。电话里,视频里,他总说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有大把时间,却统统给了别人。一幕幕回忆如走马灯般闪过,苏小小只觉得心如刀绞。她颤抖地把手机放回原处,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她靠在门背后,颓然滑坐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八年了,这个男人早已融入她的生命,成为她的一部分。

她突然回想起一些过去的情景。那是高二的一节自习课,她正在埋头做题,突然感觉后背被人戳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许朝阳。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反而一脸严肃地问:“苏小小,我说,可不可以考虑做我女朋友?“苏小小愣住了,满脑子问号,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看到他紧张而真挚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苏小小也想起了高考后的分别。她与他去了不同的城市,遥遥相隔千里。分别的前夜,他们在操场上紧紧相拥,谁都舍不得放手。“不要担心,我们会一直好好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苏小小点点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大学四年,他们靠着电话和网络,维系着这段感情。尽管不能朝夕相处,但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苏小小就觉得无比踏实和满足。还有跨年夜,他单膝跪地向她求婚的场景。五彩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映照着他们的笑脸。“苏小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怎么样?“许朝阳举着戒指,眼里满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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