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错落,古树参天。
丝丝薄雾像轻纱般萦绕在崖底,衬得那两道盘坐在花树下的身影,宛若仙人之姿。
“师傅,您不是说近日外界不太平不让我出去吗,怎么今儿忽然就同意了。”
李慕九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玉桌上的柳树条,她狡黠的眼略带丝精光:
“该不是您为了故意整我,而专门搞出的幺蛾子吧?”
别看对面的中年男人一袭白衣,气质清绝,实际上他跟土匪头子一样,又贼又黑。
“你多虑了,这一次和以往并不一样。”
慕清淡漠的双眼似乎藏尽了山河,李慕九指尖一顿,竟然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难道跟前几日师傅收到的信有关。”
能飞鸽到别天崖的信只有两种,第一是南厉慕家,第二则是恳求神医慕清悬壶救世的求医者。
“所以这慕家时隔多年又想玩什么把戏?”
慕清淡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就确定是慕家来信。”
李慕九放下柳条双手环胸,她小巧精致的脸蛋仿佛上天亲手雕琢般,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
“您说呢,莫不是您忘了自从十年前您把我捡回别天崖后,我唯一在别天涯开过的荤,就是您留在书房里的慕家飞鸽?”
还仅有五只....
“那这次的鸽子呢,我怎么没看到?”
慕清习惯性的忽略掉她精光闪闪的眼神:
“为师向来只看慕家的信没错,但这一次确实跟你想象中的不同。”
当真?
李慕九扬起细眉,翘起了唇角,但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前几日来信的是御王,他在信中提及想让你去皇城救一个人。”
救人?
“我不去!”
她还当是谁呢,敢情是欠了他一万多两的靳北御!
李慕九哼笑:“他这是知道没钱根本请不动我,才特意传信给师傅啊。”
嘲讽的声音不绝于耳,慕清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徒弟是愈发的不像话了。
“先不说你同御王自小一起长大,便是顾及他的身份,你也不该夹杂利益斤斤计较!”
她五岁被带入别天涯时,十一岁的靳北御刚好就在别天涯养伤,待他伤好后,便在每年除夕前来别天涯过节。
说他们青梅竹马也行,说李慕九在靳北御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也行。
总之,李慕九跟他认识了十年,她深知靳北御那张冷酷的面具下藏着一个黑心肝。
所以她常年趁着师傅带她去贫瘠之地救死扶伤时,先偷偷跑去御王府给他制造一个“惊喜”。
然后悄悄趴在地上,看看自己是怎么报答当年她初到别天涯时,靳北御在她的药汤里放黄莲,害得原本就被乞丐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她差点翻个白眼死过去的事。
咳。
李慕九收到慕清的眼神挠了挠鼻尖,虽说她是有点夸大其词,但她不也没否认是自己先整的他么。
再则,她也就只想看看平日里总冷着一张脸的靳北御能不能有别的表情。
谁知这一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他硬是被她整了整整十年……
“师傅啊,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若靳北御当真想请我帮忙,便让他先把钱还我。”
李慕九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慕清,慕清见她竟还理直气壮,胸腔顿时就涌上来了一股气。
“御王乃是尊贵无比的皇室血脉,且天生睿智,雷厉风行,你已在外行医多年,难不成你就从未听说过御王的名声?”
南厉御王年少征战沙场,被世人誉之为战神王爷。
世间流传他嗜血无情,手段很辣,便是往太阳下一站,那炽烈的阳光都不能遮盖他从骨子里带来的凛冽杀气。
李慕九扬起薄唇,也就不打算告诉慕清,其实她早就得罪靳北御得罪到了一个恨不得掐死她的地步了。
“那不提钱财也可以,他是想救谁,还让我前去皇城?”
许是知晓她顽劣的外表下,是个小心谨慎,办事稳妥的人,慕清的脸色总算好了几分
“御王没有在信中提及,但他能够求助别天涯那便说明他想救的那个人境况不佳。”
能牵扯到靳北御的事,又岂是救个人那般简单?
慕清深声道:“为师记得你几月前去过皇城,御王可有向你透露点什么?”
透露倒没有,她替他剖个尸体要了他万两银子倒是真事儿。
李慕九扬眉道:
“没有,师傅也不必担忧,既然他未在信中提及,那我便先行前去皇城看看,若他想救的人牵扯甚广,那我便直言拒绝回别天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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