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嘉园,临安第一烟花之地,满园纸醉金迷的奢华,无不彰显着北朝南国的富庶。
就在今晨,出了一档子怪事。
流连于此的男子一个接一个的骂骂咧咧往外走着,不多时便冷冷凄凄,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三名到访的客人,两名女子和一名男子。
他们来时十分招摇,小丫鬟扔下一万两银子就踹门将所有留宿的客人哄了起来,甚是嚣张跋扈。
不少衣衫不整的官家少爷欲上前算账,还未近身已被她身旁的男子击退,再有不服气者听他报出名号后最终只能负气而去。
见状老鸨赶紧叫来了人,道他们是来砸场子的不是,那男子又扔下了一万两银子,老鸨见钱眼开立马挥挥手让手下人退去,谄媚道:“误会,误会!还不快去给公子和小姐们看茶!”
老鸨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心里打着算盘:敢情不是找茬,是来谈生意的,什么钱不能赚啊,她敢来老娘就敢接!
她偏头欲看那位派头不小的女子,身旁的小丫鬟杏眼一瞪挡在她身前,告诫她生人勿近,她便只敢皮笑肉不笑的哼唧两声,恭敬的站在一旁。
那女子见四下清静了,才开口提出要见这花魁琉璃姑娘,老鸨遂派人去请,安排上舞曲在一旁陪着笑脸。
与此同时,百嘉园的花娘们各个搔首弄姿地扶在闺房窗边,摇着团扇俯瞰那位包场的女子,眼里皆是说不出的异色,纷纷猜测着她的身份。
女子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敲着桌面,看似动作是乍有规律,一脸淡漠的欣赏舞曲,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老鸨自然能看出来者不善,方才派人打听了些,这人就是被封为昭曦郡主的相府大小姐,想必是为了沈家公子和琉璃的私情而来,都半个时辰了,这死丫头怎么还不下来?若是惹怒了这女魔头可如何是好?
她神色紧张的又瞄了一眼这沈家千金。
沈家千金着一条雍容华贵的紫色长裙,优雅的发髻上插着价值不菲的金钗,彰显出主人尊贵的身份,那一双凤眸里折射出冰冷的眼神,右手拈起茶杯,放在朱红色的唇边,轻呡一小口。
只一个动作,那股王者风范任谁也不敢招惹。
她身旁的丫鬟不时得打起哈欠,一脸怨言地看着自家小姐,心中腹诽不断。
这个净琉璃摆什么谱,不就是个卑贱的娼妓,凭什么要她家尊贵的小姐等她!今日一大早他们就来了,可那个女人偏是借故不出来,叫他们难堪不说,小姐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看了几出舞了!
“人,还没下来?”沈青玉神情从容,语言虽温润却还是令老鸨打了个寒颤。
“沈,沈小姐,真,真是不好意思,这琉璃姑娘她——”老鸨小心翼翼的向她致歉,生怕惹了大小姐发怒,又派人去请,这回是绑也要把她绑下来!管她是不是摇钱树,可别为了她断了后半生的财路。
话音刚落,就见那男子起身上楼,准备强行找人。
老鸨暗觉不妙,沈青玉却开口唤住他,“书安,不可。”
沈青玉抬手扶了扶额,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琉璃姑娘,受了风寒是吧,既然如此还请妈妈您多替青玉和诸位恩客好好照顾了,就不叨扰了。”
“是是是,可不就赶着这躺儿病倒了嘛!”
老鸨是个明白人,一对上她充满杀气的眼神就瞬间接话,这沈大小姐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她忙把着手绢谄笑,一脸市侩相。
“沈小姐您金枝玉叶,琉璃姑娘这不是怕把风寒度给您嘛,下回啊我一定带着她上贵府登门赔罪去!”
听惯了场面话,沈青玉也懒得再搭理她,喝完了最后一杯茶,将茶盏重重放下,她抬头望向二楼的花娘们,看她们眼里或多或少掩藏的那抹笑意,兴许是在嘲讽着她吧。
若不是怕哥哥怪罪再惹出事来,就凭这女人故意不见就够让她吃刀子的了,哪还来一掷千金包场?
这事还得从她的好哥哥流连青楼说起...为了一个花娘不仅要拒婚,还要以死殉情,好在被她及时拦下并策划了这出私奔。
罢了罢了,再不愿多留,她将一封信交到老鸨手里,“还麻烦妈妈您把这封信转交给她,告辞了。”
老鸨起了一身冷汗,双手颤抖着接过信,心想还好没出大乱子,待沈大小姐离开她才挺直腰身,急急得去找净琉璃秋后算帐。
终于是要回府了,嫣巧忙扶着小姐往外走,就怕今日这事传到老爷和皇上耳朵里就难办了。
正想得出神,走到门口却被一个奔跑的人影撞得差点摔倒,幸得沈青玉出手拉了她一把,而那个人轻飘飘的,直直的栽倒在地。
钱书安立马拿剑抵在她二人面前护着,嫣巧是一肚子的火,恨不得要将这一早上受的气都撒在这,推开他上前就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你这卑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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